想得专注,连开门的动静都没听到。“在想什么?”她自然地靠近他,双手圈住他的腰腹。陆嘉钰垂眼看她,雪白的小脸上蹭上热气带来的红晕,杏眸水盈盈的,唇瓣柔软,小巧的下巴贴着他的胸膛,一点一点。他抬手轻揉了揉她的发,随口问:“我是什么样的人?”尤堇薇一愣,怔愣间,身体骤然悬空。陆嘉钰抱着她上了床,再把她往被子里一塞,支着脑袋看她,似乎在等答案。“你啊……”她注视眼前狭长的黑眸,陷入了漫长的沉默。陆嘉钰此时并不着急,耐着性子等她。许久,尤堇薇回过神,眼睫轻颤了颤,温声道:“你是很危险的人,我悄悄却悄悄红了耳根。高考前两天,洛京一中给高三生放了两天假。趁着休息,尤堇薇和尤靳虞一起去医院看外婆,自从那次心脏病发,外婆便一直住在医院里,以免再出什么意外。病房内,尤堇薇灵活地用小刀削着苹果皮,听外婆问阿虞高考的事,问他紧不紧张,安慰他放轻就好。少年坐在那儿,外婆说什么他都应好。语气平静,话也少得可怜。说着,外婆拍了拍尤靳虞的手,温声道:“外婆想吃樱桃,辛苦阿虞去买一点。”尤靳虞一顿,看了眼尤堇薇。他终是没说什么,关门离开了病房。尤堇薇看他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嘀咕:“阿虞小时候都不像现在这样,我看起来那么容易让人担心吗?明明我才是姐姐。”外婆笑道:“他一直当自己是哥哥。”两人说了几句,外婆忽然伸手过来,宽大的镯子空落落的圈在手腕上,是尤堇薇找回来那只。“簇簇,帮外婆摘了吧。”她缓慢地说着。尤堇薇一怔,随即帮她褪下了镯子,戴上的时候并不觉得,摘的时候发现外婆实在太瘦了,这把骨头似乎风一吹就会散。外婆转了转手腕,缓慢地说着:“我病了多久了?有五年了吧,你高考那年病的,你妈接我来洛京养病,这么多年,从来没回过邺陵,一转眼,阿虞也要高考了。”尤堇薇问:“外婆想家了?”外婆笑了笑:“说想,其实也没什么可想的,你外公和你爸都不在了,你和阿虞都在这里。但是啊,我总梦到邺陵,梦到你和阿虞从外面回来,跑着进书房,问我能不能养一只小狗。我最近想起来,时常觉得后悔,或许那时候应该答应你们,养一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