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询问却带着肯定,点点头,没有否认的荣博远也没解释,只是看了看陶惟消肿的脚踝,“怎么样?”
摇摇头,挑了下眉梢的陶惟用行动给出了回答,看到了也听到了,荣博远提了一整天的心也算放下了,要不是国家队的大门实在难进,荣博远也不会等到晚上张万里忙完才来到陶惟寝室。
不过,一整天的等待也不算白等,想到静静躺在口袋里的通行证,荣博远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松缓,伸出大手蹭了下陶惟的额头掀了掀陶惟略长的头发,“剪剪头,头发长了。”
伸出手拨楞一下的陶惟恩了一声,“下午吧,上午要开会。”
其后的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有了通行证的荣博远只要忙完工作就会赶到国家队陪在陶惟身边,慢慢的,随着来的次数越来越多,陶惟寝室内也多了一些曾经看不到的物品,小锅小盆小炉子,成双的碗筷、崭新的衣架,好像每次荣博远来到这里都会带一些东西。
越来越多的小件让干净整洁却又有些空荡荡的寝室慢慢有了一丝烟火气,为了安放这些东西,难得上午来到国家队的荣博远甚至给装了个小架子,拉上帘子,既不地方又不显的凌乱的架子把万小东稀罕够呛,对荣博远没有任何惧怕的万小东直愣愣的抱着剩下的板子吆喝着荣博远给他也装一个。
傻啦吧唧的万小东没有眼力见的劲把石杨愁的够呛,万小东不懂也看不出,可石杨却看的清楚,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是奔着陶惟来的,虽然陶惟什么都没说,但从俩人之间的互动,石杨看的清楚,陶惟并不是没有感觉,只是顾虑什么没有挑明而已。
不过这种事毕竟不是当事人,只是隐晦的点了下陶惟别闹大了,石杨扯着万小东把万小东哄走了。留下笑呵呵的陶惟独自面对面无表情的荣博远。
十天后,陶惟的伤势彻底痊愈,做了最后一个检查后,回到队伍中的陶惟开始了正常的训练,介于六月份即将开始的集训,陶惟的训练也仅仅是一些基础性的恢复训练。
而随着陶惟的伤势痊愈,荣博远再次从陶惟的身边消失,一天的学习结束,回到寝室的陶惟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寝室,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轻轻关上房门,坐在寂静的寝室,冷冷清清的房间内好像少了些什么,沉默坐了半天,脸色有些难看的陶惟使劲搓了把脸,重新打起精神打开电视,闪烁了一下亮起的电视机内顿时使得整个房间带出一丝人气。
直到十点就寝,始终把电视频道放在音乐台的陶惟躺在床上回想一晚上干了什么竟然发现竟然没有印象。
烦躁甚至带着一丝抗拒的陶惟把被子扣在了脑袋上,翻身趴在床上,睡着羊伴着音乐声久久才沉沉睡去。
时间缓缓滑动,一天又一天,慢慢的陶惟发现,每当心绪平缓时,荣博远就会冒出来,而当心情再次有了波动后,荣博远又消失在视线内,一次或许是巧合,两次或许会是意外,但三次四次之后,陶惟沉了脸。
想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的陶惟直奔马德明办公室,因为明年的冬奥会,国家队即将进入备战,而此次男子花滑队将赶往q市训练基地进行全封闭训练。
跟在马德明屁股后面一整天的陶惟终于在晚上就寝时磨着马德明同意他和杨国成等人先行赶往q市。
达成心愿的陶惟笑呵呵的回到寝室,连夜收拾行李,第二天,接上头天晚上接到通知的杨国成和助理,一行四人踏上了开往q市的火车。
而就在陶惟刚刚离开花滑队离开首都时,距离花滑队不足五公里的消防中队内的荣博远也接到了消息。
挂断电话,沉默了半响的荣博远扯动嘴角露出一丝无奈,荣博远知道敏感的陶惟一定是察觉到了这份按捺的若即若离,其实,荣博远到不是刻意的做了什么,而是工作性质的关系,陪伴在陶惟身边十天已经是荣博远尽力抽出时间的结果。
开始的两次,荣博远只是无意,可第三次,荣博远无法否认确实是因为想看到始终平静的陶惟一刹那泄露的想念,可仅仅两次,还没等享受,人却跑了,再次认识到陶惟敏感的荣博远拿出日历查看了一下时间。
算计一下,近半个月无法抽出时间的荣博远只能把目光落在月底,算计一下能有三天时间,荣博远放下了手中的日历表,埋头工作的同时也计划着去一趟q市。
1997年11月7日,立冬。
晚上九点四十五,q市训练基地二号训练场,低沉厚重的环绕立体声在体育场内咚咚咚的响着。
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满脸潮红喘着粗气的陶惟看着场中不断旋转的杨向乐,一双略显秀气的浓眉紧紧锁住。
年初的那场世锦赛,拿到门票的陶惟不单单为国家队争取到了门票,也意外的得到了一个随行参赛的名额。
经过近半个月的较量,冲出层层包围的杨向乐进入参赛名额,而姚家伟、高健则以替补的身份参加冬奥会。
对于这几个队友,几年的相交下来,陶惟不可谓不了解,杨向乐沉稳、姚家伟刻苦而高健则充满活力。
对于杨向乐抢到参赛名额,陶惟不意外,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杨向乐不是个天才型的选手,但杨向乐却极稳重,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健,看到杨向乐陶惟有种看到曾经的自己。
不过也因为杨向乐的这种性格,杨向乐同样有着陶惟曾经无法越过的障碍,无法驾驭欢快的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