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般的跳跃旋转,紧紧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充满了阳刚之气的美感深深的吸引了马德明,不自觉的把陶惟放在场中,马德明明白了为什么陶惟会执意上四周,虽然这一次也有几名选手选择了四周,但并没有完成,或是落冰时摔倒或无法在空中完成四周,可乌尔曼诺夫却完成了,虽然从质量上而言略微有些瑕疵,可那毕竟是实打实的四周跳。
沉甸甸的心情让看完比赛的马德明有种喘不上气的压抑,离开人潮拥挤的比赛会场,回到驻地的马德明看着依然紧闭的房门,久久站立才缓缓离开。
2月18日,表演滑的日期,将在晚上六点四十开始的表演滑,陶惟、杨国成直至下午三点才赶回驻地,这让马德明焦急不已,一次次走出房间一次次的站在驻地大门口,过了中午就连领队黄忠都坐不住了,一遍遍的追问也在焦急等待的马德明,时间一分一秒划过,直到三点,才赶回驻地的陶惟双眼沉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歉意,动了动双唇想问却又怕增加陶惟心里压力的马德明看向了杨国成。
微微摇摇头杨国成让马德明心底一沉,压下了看到陶惟后骤然升起的希冀,四天的训练,成果并不理想,成功率依然不高的后外点冰四周跳让杨国成无声的叹息,安慰始终沉默不语的陶惟后赶回了驻地。
时间缓缓流动,四点、四点半、五点,短暂的休息后,只是在回来时吃了一个面包的陶惟始终没有离开房间,休息的同时也缓解着急躁的心。
当时针指向十七点时,陶惟离开了房间跟着队伍直奔主会场,十分钟的路程,一言不发的陶惟让马德明焦急又担忧,干巴巴的安慰得到的只是陶惟安慰似的淡笑。
到了最后,只是沉默不语的陶惟让马德明有些生气,“陶惟,不就是一个四周跳吗?你才十四,急什么?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拿出刚性,没什么大不了的,下次,冬奥会咱再来,到时候,是骡子是马咱在说话。”
耳边有些压抑的低喝让陶惟有些无奈又失笑,陶惟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习惯性的每当比赛前都不愿意说话,这个结果是陶惟预料之中的,虽然失望但并不沮丧,而是几天重复的训练,陶惟有点累,想要在最后保持稳定心情的陶惟也在借此机会抓紧时间休息。
带着笑意看向马德明的陶惟轻言的解释让马德明瞪了下眼睛,也让坐在后面的耿亮无奈的翻了下白眼,暗暗吐槽马德明的瞎操心,不管之间发生什么,比赛现场还是出现在眼前。
占地6500平方米的花样滑冰馆可容纳105000人,此时场馆外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从运动员通道直接来到后台的陶惟来到了归属于中国队的区域。
地方不大但并没有如预想中的偏僻,休息室、更衣室设施齐全,直奔更衣室换上上一场的白衬衣黑裤子,陶惟走到一旁休息,时间飞快,六点四十花滑表演滑开始,依然是排在最后一名的陶惟直到运动员们上场才开始热身。
边热身边从装在后台的电视机里看到直播的陶惟当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时,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乌尔曼诺夫是这次的单人滑冠军。”
马德明的轻声转述让陶惟紧了紧手,“四周吗?”
低声询问中马德明沉默的点点头,笑了笑,边看乌尔曼诺夫表演边做热身的陶惟脸上的狂热和那份由乌尔曼诺夫引燃的战意让马德明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不是马德明小瞧陶惟,两个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可到底不忍心打消陶惟的热情,只是帮着陶惟做热身,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近一个小时后,终于轮到陶惟上场。
站在闸口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的陶惟这一次没有如上次那样做出胜利手势,只是微微冲着马德明点点头冲了出去。
巨大的会场,面积极大的冰面上,小少年似的陶惟显现的很渺小,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一张还没有脱离稚嫩的面孔,单手示意后,高高昂起头,摆好姿势的陶惟闭了闭双眼,眼中骤然升起的高昂的战意。
自信、不服输、甚至于那股萦绕在周身的激昂在雄壮而又悠长的《我爱你中国》中越攀越高,好像瞬间点燃的圣火,双眼熠熠发光的陶惟动了。
不在同上一场充满了抒情的滑行,虽然小小的身体还有着少年般的稚嫩,但速度极快的滑行衔接完美的仰燕氏接躬身旋转让站在场边的马德明微微楞了一下。
这、这完全是当初编排时的第二套动作,因为整套动作中出现了五次三周跳在马德明看来负担过重所以被第一套动作压下,可这一刻,看到这个可以称之为陶惟经典动作的马德明顿时明白陶惟要做什么。
想到那个无法完成的四周跳,有些不安的马德明紧紧抓住了手下的护栏,一双闪亮的双眼带着紧张注视着场中舞动的陶惟。
激昂的乐曲中,急速向后滑行的陶惟高高跃起,本以为陶惟会做出后外点冰跳的马德明却突然呼吸一滞,双眼腾的一下睁大。
跃起的陶惟左足后外刃起跳,同时用右足刀齿点冰,身影飘逸的陶惟半空中360、720度直至1440度,又高又飘的1440度后,陶惟落冰,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随即再次滑动的陶惟完成了勾手四周跳。
当这个认知清楚的出现在马德明脑海时,全场也是一阵哗然,既诺尔曼诺夫之后,此次冬奥会男子单人滑第二个勾手四周跳,难度系数高,成功率低,两个之最让在场近万观众下意识屏住呼吸看向在冰面上急速舞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