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伦岱福晋笑出声来:“好好好,额娘相信岁岁的话。既然岁岁觉得四阿哥好,那就让四阿哥和你一起玩耍。额娘的岁岁,开心就好。”
见?佟妙安情绪还是不高?涨,鄂伦岱福晋连忙补充道:“额娘匆忙赶路,回来后满眼都是我的岁岁,对四阿哥不过是只瞥了一眼。等下回有机会?再见?,额娘一定和四阿哥聊两句,多了解了解他。”
“好。其实?,岁岁还能看?出来,四哥很孤单的。姑母虽然是四阿哥的母亲,但是并不像额娘疼岁岁和哥哥、弟弟们一样。表舅也是,表舅总是偏心除四哥之外的那个孩子。”佟妙安的心里话,藏了好久,只等着?和鄂伦岱福晋诉说。
鄂伦岱福晋对此毫不意外。
她嫁进佟家时,皇贵妃还未进宫,她们堂姑嫂间打过些?交道。皇贵妃的性子,清高?骄傲,虽然心性柔软,但有着?世家贵女天生的霸道和独占欲。
没有利益冲突时,她是最温柔可亲的人。若是利益相悖,她必露出獠牙毒爪,将?侵占者攻击出去。
四阿哥身份尴尬,生母弱势就罢了,愿意像皇贵妃低头,倒也能和平共处。可德妃深得康熙宠爱,又育有其他子女,风头正盛。
一边是一出生就舍弃的长子,一边是在身边长大的几个孩子,德妃心里那杆秤,毫无疑问的不会?倾向四阿哥那端。
十岁的小?少?年啊,短短的前半生里,应当被?舍弃了不止一次吧。在最需要爱的年纪,被?父母一次次推开,否决。
鄂伦岱福晋心中叹息一声,古往今来,幽深宫墙之内,皇家子弟的日子,还是一样的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满地荆棘,有着?数不尽的恶心事。
但那又如何,享受了世间最高?的权柄,岂有不付出的道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盼她家岁岁看?中的人,在皇权之路上,能走的远一点。少?说,也该争个有实?权的亲王,是不是。
鄂伦岱福晋眼神威严的扫视周围一圈:“我与?大格格的话,不得有任何外传。若是有嘴守不严的,我只论连坐之罪,不论无辜。”
能跟进屋的侍女,温驯的垂下头。
她们都是佟佳氏或博尔济吉特氏的世仆,一家人的性命都在主家手中。主家日子好,他们跟着?好。若是主家出了事,他们一个都逃不过。
因此,皆是忠心耿耿。
“岁岁,额娘先去沐浴洗漱,让黄姜带你去换衣服,好不好?额娘的院子里,也备着?你的衣裳和首饰,不用回你自?己院子去。”鄂伦岱福晋道。
佟妙安舍不得的松开手,懂事道:“那额娘您慢慢洗漱,不着?急哦,岁岁等您。”
鄂伦岱福晋浅浅一笑,眉眼里浓烈的母爱,温柔动?人。
府里还接待着?皇帝,想要精细泡澡松松乏,还是等晚上吧。
四个侍婢伺候着?鄂伦岱福晋沐浴,各自?分工,动?作有条不紊,效率很快。
佟妙安刚换好衣裳,头发才梳到一半,鄂伦岱福晋就带着?一身水汽出来了。
她及腰的长发,用着?吸水的棉布,反复擦拭按压了几次,已经半干。
天热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头发干的快。
鄂伦岱福晋穿着?宽松的睡袍,笑盈盈的走向佟妙安。
“让额娘看?看?,这是谁家的漂亮小?姑娘。岁岁很是有眼光,挑的这件衣服,清爽雅致,真是好看?。”鄂伦岱福晋一身馨香,靠近佟妙安捏着?她的小?脸时,香的佟妙安眼睛直眯。
额娘身上的香味,比皇贵妃的更好闻。她爱额娘!
“是额娘家的岁岁啊。喜欢喜欢,额娘好香,岁岁喜欢。”佟妙安一头埋进鄂伦岱福晋怀中,小?猫似的用脑袋拱着?。
鄂伦岱福晋手指点着?她的额头,想将?人推出来。
奈何佟妙安小?牛犊子似的用着?蛮力,就是不抬头。
“岁岁想回到额娘肚子里去,这样就能天天被?额娘揣在身上了。”佟妙安说着?孩子气?的话。
“听听,你们大格格不是七岁,是三岁小?孩儿耍无赖了。”鄂伦岱福晋忍俊不禁,指着?佟妙安,向身边侍婢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