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哥的课程进度,跟揠苗助长似的,没日没夜的灌输着知识。
胤禛今年十岁,在尚书房读了五年书了,其学识比之宫外十七八岁的书生,只高不差。
“教我认字的,就是观主。千字文、三字经都学了,其他时候看的都是道家经书。不过,我字才认全没有两年,如今只看了《道德经》、《南华经》和《清静经》、《孝经》。”佟妙安道。
经书文字晦涩,想要读通很难。
佟妙安的话,完全是自谦了。
“我学的是世俗之书,表妹读的是世外之言。还是表妹境界更深。”胤禛对一个人生了好感,便看对方处处都好,绝不吝啬夸赞。
佟妙安弯眼一笑:“可我是俗世之人,不出红尘啊。还是四哥学识过人。”
康熙看着表兄妹俩儿互相夸着对方,不由想到他和皇贵妃的年少时光。
皇贵妃也通读诗书,才气横溢,与他从诗词歌赋,到骑马拉弓,皆能说到玩到一起去。
可惜,小公主的夭折,在皇贵妃心里种下了心病,让她原本健康的身体,日渐衰弱。
心病还需心药医,只盼她能自己想开了。
康熙忽然灵光一现,眼神炙热的盯上佟妙安。
白云观的道符配上皇贵妃娘家嘴甜的堂侄女,这不就是近在眼前的灵丹妙药么。
他决定了,只要皇贵妃愿意,他就把这个汲取了道家灵气的外甥女,抢到宫里住个两年。
佟国纲要是不愿意,就让皇贵妃的阿玛佟国维去拦着。老兄弟对付老兄弟,他这个皇帝外甥,可以抽身事外。
康熙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好,想的妙。
万事俱备,只等皇贵妃点头了。
康熙脚步变的轻快,胤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康熙的另一边,绕到佟妙安旁边。
“表妹,你看汗阿玛笑的,有些怪。”胤禛小声咬耳朵道。
佟妙安仰着头,费力的望着比她高许多的康熙。
“观主每回忽悠香客多添香油钱的时候,就是这样。”佟妙安同样小声回道。
康熙咧着嘴笑的脸,僵住了。
臭小孩,一点都不可爱。
宫里的路,方砖铺得很平整,走起路来脚步轻松,比佟妙安住在山上的石阶好走多了。
说说走走,承乾宫近在眼前。
佟妙安望着匾景泰蓝底匾额上的“承乾宫”三个金字,捧着脸惊叹。
“紫禁城不愧是天子住处,好生气派啊。这匾额上的字,是纯金的吗?”佟妙安眼睛都看直了。
胤禛默不作声的后退半步,伸着胳膊,在她后背虚虚扶着,以防她头仰的太过,重心不稳栽倒了。
“表妹喜欢黄金?”胤禛问道。
佟妙安目不转睛的着迷望着匾额:“是祖师爷喜欢。每回观里遇到有缘人,为祖师爷的庙宇换金顶、塑金身,祖师爷供桌前的香,都燃的格外快。”
“祖师爷真是个实在人啊。”胤禛感慨道。
“四哥也这样觉得?我也是这么和观主说的。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佟妙安小手一拍,高兴道。
“别看了,匾额上的金字,是用金箔覆盖的。”康熙没忍住手痒,揉了揉佟妙安的头发。
小孩子的头发,软软的,摸在手心里,手感极好。
康熙揉了两下佟妙安头顶,又揉了两下,又又再伸手。
胤禛看不过眼,抬起手遮住佟妙安的头顶。
“汗阿玛,表妹的头发都要被您揉乱了。”胤禛表情不赞同道。
“朕知道,朕这不是正要帮她理整齐了么。”康熙毫不心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