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仲夏暴雨夜,他竟见到了她:“宝贝,找你半天了。”她没有认出他。他却一眼就认出了她。毕竟,这是他心心念念、暗恋已久的人啊。哦豁,这就刺激了。她想暗撩,他却偏要明诱。【偶尔骚一回的斯文败类x偶尔坏一回的乖乖女】【sc,he|狗血向,不讲三观】溪东往事(1)【一更】烈日当空,正值江南时节的梅雨季,空气里像是蓄着一团团汗,雨该下却不下。18岁的谈行止拖着行李箱,背着双肩包走在青石板路上,听着榕树上知了传来的聒噪叫声,皱了皱眉。这可真是一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一路磕磕绊绊,他好不容易走到一栋白墙黑瓦的房屋前,冷漠地打量了一眼屋外立着的一块小黑板。小黑板上用白|粉|笔写了一行字:【湖心客栈。9月客满,暂不接客,谢谢光临。】谈行止却不管,一意孤行地就用手去推面前掉了漆的木门。他一推,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风铃响声,让他有些分了神。门刚刚敞开一条缝,一只湿润的红舌头就从夹缝里伸了出来,把谈行止吓了一跳,手也缩回了身侧。“不汪,是有人来了吗?”门内响起一个细细柔柔的女声。狗舌头又伸了回去,门内响起几声响亮的犬吠。犬吠声落下没多久,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午后的太阳正刺眼,晃得谈行止只能眯着眼。他先是看见了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腕推门而出,紧接着便看见了手的主人,无由头地一愣。面前的少女清瘦纤秀,秀丽的面庞像一株出水芙蓉,素净淡雅。浓黑的细眉似被水泽浸润的两撇柳叶,白皙的肌肤像陶瓷般干净。美中不足的是,少女五官里最出挑的一双温柔的杏眼里,却黯然无光。她是一个瞎子。“来住宿的吗?”少女牵着身旁的狗,对谈行止笑着说,“我们这个月都客满了,麻烦您找别家吧。”说着,她就想关上门。谈行止忙用手抵住了门:“等等。我是来找人的。”他拿出手机,调出母亲的照片,本想给少女看一眼,但递到她跟前了,才想起她根本看不见。只得悻悻收回了手机,问她道:“是不是有一个姓陶的女人,住在这里?”少女想都没想,依旧笑吟吟地告诉他:“没有,您去别家问问吧。”“嗳,都说了你这小姑娘平常得提防着点人,别动不动就给陌生人开门。”沙哑熟悉的女声,隔着门朦朦胧胧传来,谈行止反应过来,用力将门一扯,硬生生把门扯开了。门后的少女站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辛亏被赶来的女人扶住。女人生了气,看也没看,就朝着谈行止大吼:“你怎么这么没有教养?差点伤到人家小姑娘。”“因为我生下来,就有娘生没娘教。”谈行止冷冰冰道,“你玩够了吗?玩够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吗?”听见谈行止的声音,女人木愣愣看向他。她怔然了几秒,第一反应就是撒开了放在少女胳膊上的手,朝少女身后逃去。她像只兔子一样跑得飞快,谈行止立刻跟了上去,在屋内的楼梯上拦住了她,毫不怜惜地拧住了她的手腕:“妈,跟我回去吧。不要再丢人现眼了,我求求你。”谈母听着他的话,眼圈瞬时就红了,画好的眼线也花了:“丢人现眼?阿止,你就是这么想妈妈的?”“那我还能用什么别的词来形容你?”谈行止别过脸,不想看她凄然的目光,“在家宴上一声不吭地从家里逃到这里,任我和我姐怎么给你打电话,你都不理我。你大老远跑到这里,就是在等你的奸夫吧?等到他,好和他一起远走高飞,是不是?”谈母慌乱地喝斥他:“你别胡说!”“我胡说?我已经18岁了,你还要把我当一个傻子一样糊弄吗?”谈行止真是气极了,用手指重重抹开母亲唇瓣上精心涂好的口红,“平常在家里,你连睡袍都不换,头发都不梳。要不是为了等奸夫,你会挖空心思打扮成这个妖精样子?”谈母重重掴了谈行止一掌,淌下泪珠:“你不准这么说妈妈!”谈行止冷笑连连:“好,那我不说了。我陪你,我陪你一起在这里等,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白脸,能让你不顾一切地抛夫弃子,连脸面都不要地跑到这里来。我就在这里陪你等,等那个小白脸出现了为止。你要是敢赶我走或者通知那个小白脸,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爷爷和姐姐,你在这里。”“阿止,你不要这样,妈妈求你了。”谈母痛哭着哀求他,“你回去吧,好不好?就当你不知道妈妈在这里,就当……就当妈妈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