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喘着平躺在他身下,由他或吻或吃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处,就像惯着一个孩子,给他最想要的东西去抚慰刚刚那颗受过委屈的心……
穆朝朝不觉地想要发笑,是好久没见过严肃板正的周先生这副委屈耍赖的样子,很有些喜欢和想念。而周怀年看她一脸坏笑,便更加不想把持。
“让你笑。”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笑唇,便急不可耐地开始解自己的衣襟。
长衫被他用力地扯开,却不料从那衣袖里不合时宜地掉出一封信来……
信恰好落在穆朝朝的手边,周怀年蹙眉要去捡时,信已经被她给攥住了。
从他的神情里,穆朝朝看出了这封信所“不可告人”的意味,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不可告她”的意味。于是,她也蹙了眉,凝神看着他。
周怀年沉了一下心,想起方才自己对她的承诺。
他坐直了身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南京那边来的消息,说,山下渊一想要见你……”
ps:感觉这章还是写得略仓促了点,但是不管怎么样算是给今年先收了个尾吧!2021年看来是完结不了了,那就新年快乐吧,2022我们继续把这故事讲圆满哈~!
心猿意马
穆朝朝从他口中听到“山下渊一”这个名字时,紊乱的呼吸忽地一滞。
周怀年又伏身下来,抽走她手里那封坏气氛的信丢到地上,“这件事不用你管。一个即将接受审判的战犯,根本没资格提这种异想天开的要求。”
他说完这话,便又重新投入到方才未了的情事当中。沿着她身体玲珑的曲线,周怀年落吻的力道已变得愈发粗重,似是要转移她刚刚游走的注意力,又似在发泄着莫名烦闷起来的情绪。
他的头埋在她的胸前,本该是要以温柔、以珍视的态度来与她一起重温这五年来所空缺的性爱,而此时他略带粗蛮的揉弄和啃啮,已让穆朝朝下意识地产生了抗拒的心理。而也许,这抗拒的原因,也有一小部分来自于那封被他丢掉的信……
她的神思又在游走,而从前胸传来的一阵强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痛呼着伸手,去将那制造疼痛的“罪魁祸首”推离自己的身体,“疼——不要了,疼!”
反抗,在这种情形下,会让一位正蹿着无名火的男人更加生恼。被她推开的周怀年,缓缓抬起猩红的双眼,看了看那片雪白胸脯上落下的点点红印——喉结滚动一下,他抬起一只手,将她那两只方才胆敢把他推开的手缚在一起,钳制于她的头顶。
男人的身子再次压下来,而某处分外坚硬的部位,正不顾她的反抗,强势地想要进入她的身体。一瞬之间,穆朝朝的脑中竟闪过某些黑暗而时常困扰着她的梦魇。她失措地尖叫了一声,继而无意识地使出浑身的力量,手脚并用地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猛力推开!
“别碰我!走开!走开!”
一顿挣扎以后,她胡乱抓起一旁的衣物,掩到自己身前。充满敌意的眼神,警惕地盯着那个被她推踹到床侧的男人。
男人微喘着,捂着心口的位置蜷伏在那里。他稍稍冷静了下来,只是那团火还没有完全被灭下去。他的手攥成拳,朝着仍剧烈跳动的心脏捶了两下。
床那侧的呜咽声渐渐地停了下来,但对他说话,听那声音里还带着怯弱的哭腔,“我……我不想继续了,行不行?”
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地突起,周怀年的心此时揪成一团,脑子里也乱得不成样子。
“行……么?”
他听她又弱弱地哀求了他一声,于是软下心,松了拳,点头应下。
仿佛得了特赦令的穆朝朝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偷偷睨他一眼,便伸出胳膊,开始小心翼翼地穿回衣物。
床的那一侧,周怀年平复了一会儿也开始系扣。眼见气氛稍加缓和,便看到已穿戴整齐的穆朝朝走下床,去拾起了地上的那封信。
她展开,将那上面的信息一字不落地看完。
这封信除了提到山下渊一的那个要求,还写到了满足其要求才能令他主动认罪,并提供细菌战罪证的极大可能。来信人是日军罪行调查委员会的主理人,信中内容大部分涉及机要,而劝说周怀年的言辞也是异乎恳切。出于礼貌,周怀年原想留信斟酌后,再做回应,而此时的他已然后悔自己竟还留着这封信。
他用余光往穆朝朝脸上瞥了一眼,见她那双还微微含泪的眼眸竟显露出落寞的神情时,他便蹙眉转开了目光,不想再看她那副为他人神伤的模样。
然而当他正要去系衣襟上最后一粒盘扣的时候,听她在对他说道:“我想,我还是要去见一见他的。这信上说,已逃的战犯将要被引渡回中国进行审判,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近些日子回国是不是还来得及?”
最后一粒盘扣是扣不上了。因他方才撕扯太过用力,扣与长衫已然崩离。周怀年的眉头蹙得愈深,因为这不堪一击的“破”衣物,因为这场试图重温旧好的失败亲密,更因为她那颗不在他身上而长到别处去的心……
“你怎么了?”穆朝朝见他皱着眉头紧盯着衣襟,便走到他的身边,蹲到他面前,温声关切,“扣子扯坏了?”
周怀年没有回答,于是,她便伸手到他的衣襟上,“脱下来吧,我这里有针线包,正好能帮你补一补。”
周怀年拉开她的手,而后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不必你费心,坏就坏了,能有什么要紧。”
说完这话,他便索性拽了那粒坏扣子下来,随手丢到一旁的垃圾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