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areyouok?”这句话搬运工是对着穆朝朝说的。
周怀年微喘着,眯着眼看向那名正向他们走近的搬运工,他拿舌尖舔了一下自己带有血腥气的唇瓣,神情隐隐显出杀气。
穆朝朝心下一慌,抓着自己的衣襟,对着那名搬运工连连摇头地否认道:“no,no……i’ok,ok”
听到这话,搬运工这才没有再靠近,他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垃圾站里又再次剩下了他们两人。周怀年的眼神回到穆朝朝的身上,并伸手过去,想去抚她的脸。
穆朝朝偏了一下头,躲过了他的手,并拉开自己的衣襟,从里头的衣服夹层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他。
周怀年看了一眼,没接。
“什么?”他问道。
“卖钻石的钱。你的。”穆朝朝淡漠地回答。
周怀年蹙了一下眉,问她:“一大早起来,就是为了去拿这个?”
穆朝朝点头,继续回答他:“还给你的,以后没什么可欠你的了。”
周怀年的喉头哽了一下,扭过头去,说:“不要。你扔了吧。”
穆朝朝静默片刻,悬在半空中的那只手松了一下,而后说了一个字:“好。”
支票掉落在地上,她也转身离开。
周怀年的心揪在了一起,唇上的伤口又次第冒出了血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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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诉
争吵以后两人分开,直至当晚,周怀年也没有再回过病房。
穆朝朝陪在小穆安的身边,哄着他睡觉,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他讲那些自己编出来的小故事。孩子很兴奋地在说,却不知母亲的心思全然都在那张空着的陪护床上……
“妈妈,妈妈!”小穆安伸出小手,摇了摇有些失神的穆朝朝。
穆朝朝回过了神,表情严肃地制止这个不想睡觉的调皮孩子,“已经快要九点了穆安,刚才我们说好的,妈妈听完你的第三个故事就该睡觉了,现在,大约都已经听了7个了吧?”
小穆安皱了皱眉头,轻轻地扯了一下穆朝朝的衣袖,小声道:“妈妈,那我能不能最后和你说一句悄悄话,再睡觉呢?”
穆朝朝被儿子可怜的小模样弄得没了脾气,她伸手轻刮了一下小穆安的鼻梁,温柔地笑道:“说好了,是最后一句话哦。”
小穆安高兴地点点头,而后坐起身来,攀到母亲身上,附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妈妈,周叔叔真的是我的爸爸,对不对?今天来了好多人,都这么说。还有,他今天穿了墨色长衫,就跟我在梦里梦见的爸爸一模一样!”
穆朝朝听到小穆安的话,目光又情不自禁地落到那张空荡荡的陪护床上。
“安儿,你喜欢他吗?”
小穆安被问得愣了一下,循着母亲的目光,他也看向了那张陪护床,“妈妈,你是说周叔叔吗?”
小穆安的问话再次将穆朝朝的神思拉了回来,她垂下头,自叹般地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快睡吧,你都说了不止一句话了。”
她说着,一面已经抱起了小穆安,将他又放回被窝里。她伸手轻轻地拍着他,眼睛已不敢再往那张陪护床的方向去看了。
乖顺的小穆安在母亲的安抚下,合上了眼睛。然而,在他半睡半醒之时,却嗫嚅着开口,仿佛是对着身边的母亲说话,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地发出喃喃梦呓,“妈妈喜欢他,我就喜欢他……妈妈喜欢的人,才是我的爸爸……”
听到这小人儿的话以后,穆朝朝的心酸了酸,伸出手去,将这个令人心疼的孩子轻轻搂住。
喜欢……还是……不想喜欢了?
今晚,他没有再来,也许是在和她想着一样的问题。穆朝朝合上眼,睫毛上已是湿漉漉的一层……
在伦敦的那个“家”,周怀年已有几日没回去了。若不是丁佩玲告诉他,家中的大儿子昨日发烧说胡话,闹着要找爸爸,兴许他还是没想过要回“家”。
此时,他正坐在归家的汽车上,敞着车窗,抽着烟。他的心情很不好,哪怕并排坐在他身边的丁小姐正以私人医生的身份在禁止他吸烟,他也全然不顾,且没给她一点笑脸。这让丁佩玲感到很不舒服,因为他的态度,更因为他嘴角上那个十分显眼的暗红色咬伤。
可她对他,究竟是耐得住性子,并且她也很自信地认为,这世上除了她,将不会再有一个女人会对他的孤傲和冷漠如此包容。甚至她还能大度地接受他的两个孩子,这事若是放到那个叫“穆朝朝”的女人身上,一定是不可能的。单凭这一点,她想,她的五哥也得仔细权衡——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自己的亲生儿子?
她暗自觉得仍是自己占了上风,她悄悄地挪了挪位置,与他更靠近一点。
周怀年倚在一侧的车壁,吸着手中那支淡而无味的香烟,脑中正充满了那个抽着纸卷烟而被呛得满脸是泪的女人。她拒绝了他的香烟,也拒绝了他,那副决绝的样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不认为他们会是两个世界的人,可他却无法确定,她说这些是不是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他迷茫起来,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再做哪些努力……
指间夹着的香烟已要燃到了手指上,他松手,将烟头丢到窗外,便又低头去寻新的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