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不值得的人伤神,有我在呢,不会让你们和铺子有事的。”钟姚点点头,过了会儿,又看了看他。“手不抖了?”慕修宸:“……”……陈府。红菱自门口的士兵手中接过饭食,回来放在桌上,看了看,菜色颇为丰富。“小姐,吃饭了。”虽然钟箐已嫁做人妇,但红菱还是以钟府的习惯称她小姐。钟箐本坐在窗边望着外面出神,闻言起身沉着脸坐到桌边。拿着筷子只吃了两口菜,又“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起身过去拉开房门,不知第多少次的质问:“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守在门口的士兵面无表情,转头一成不变的回答:“还请夫人注意言辞,王爷这是体谅您刚小产身子虚弱,加上您是桑弥花案件的受害者,怕有人会对您不利才派我们来专门保护您的。”钟箐一噎,还想再说什么,被红菱陪着笑脸拉回来。红菱关上门将她拉回桌前,小声说:“小姐,那些都是王爷的手下,咱们还是不要招惹吧。”钟箐咬了咬牙,又泄了气。这王爷说是为了保护她,其实根本就是软禁她。虽说不管她要吃什么,要用什么,他们都会毫不过问的满足,但是却不让她出去,被允许走动的最大范围便是这厢房的院子,就连去恭房都有人跟着。不止她出不去,士兵也不让任何人进来,就连陈子阳与陈夫人也都被拦在了院门外。她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陈子阳了,一直被关在房里,也不知道外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要被关到何时。问那些士兵,永远都是刚才那套千篇一律的回答。她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正向着不受她控制的方向发展。为什么会这样呢?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她的计划原本万无一失,沾染桑弥花是重罪,基本上只要搜到账物,又有人证,那就是板上钉钉,无法辩驳的事,加上那天若是没有那王爷的一箭,钟姚已经死了。最大嫌疑的犯人被激愤的民众误杀,这案子根本就不会再详细的去调查,走个过场就会盖棺定案。明明应该是这样才对的!可为什么那个小白脸会是王爷!“钟姚那贱人到底走了什么好运。”钟箐愤恨的说。红菱谨慎的看了看门口,悄声问:“小姐,那些闹事的全部都被抓走了,你说他们会不会供出我啊?”“怕什么?”钟箐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说当时乔装又蒙了面去找了那些人吗?他们就是想供,也不知道你是谁。”“那……”红菱靠近钟箐,拢手在嘴边悄声问,“桑弥花呢?”钟箐顿了下,烦躁的看了她一眼,也压着声音警告:“桑弥花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是受害者,因为钟姚那贱人妄用桑弥花,我失去了孩子。你最好谨记这一点。”“可是……”红菱迟疑了下,还有些担忧,“那个叫张卓的不会出卖我们吧?”钟箐:“你当他傻吗?这时候突然翻供反而坐实了诬陷钟姚的罪名,那王爷不是更不能放过他?还不如一口咬死就是钟姚指使的,那卖桑弥花的渠道隐秘,背后又有大靠山,就算是王爷也不可能查到,也就更不可能牵扯到我头上。”“只要张卓不想死一口咬死定钟姚,这事哪怕是王爷,也不一定能保的住她。””还有,我们根本不认识一个叫张卓的人,你到时候最好不要露出破绽。“红菱点了点头,稍微放了点心,她这几日也被门口的士兵搞的焦灼无措。她将筷子重新拾起,擦了擦,递给钟箐:“小姐,先吃饭吧。”钟箐食不知味的挑着菜吃,心中的郁结并未消散。她不担心府衙那边能查出什么,只是很烦一直被这么关着,也不知要被关到何时。她想见陈子阳了。想起之前她一直在与陈子阳冷战,陈子阳一直都宿在书房,可那日她小产后,陈子阳便回了房,并且对他百般温柔体贴。当晚也没再回书房。她本应该和子阳重归于好的,而子阳会怜她痛失孩子,会对她更好,此时本该正是浓情蜜意之时,而不应是如现在这般被软禁在这儿!都是钟姚这个贱人!钟箐眼中又魔怔的泛起恨意。窗外,天色微微暗了下来,乌云密布,惊蛰天欲到,山雨欲来。“下雨了……”钟府东苑的凉亭中,钟莹站在亭边,伸手接了一颗落下的雨点。桌上泡着热茶摆着糕点,倒是一副悠然惬意的场景。如今钟府显得有些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