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缇古娜蹲在墙边,双手捧着脸抬头问:“哥,钟姚哭的这么伤心难过,这次应该愿意跟我们回沧莱了吧?”赫尔斯抱手靠着墙,听着里面豪迈的哭声嘴角抽了抽:“或许吧。”隔壁房内,杨邱本都睡下了,被这一阵鬼哭狼嚎给惊醒,不甚清醒的想:啧啧,打断腿呢,王爷您可自求多福吧。铺子的房顶上,两个暗卫蹲着吹夜风,差点被这突然而起的凄惨哭声给惊的滚下去。其中一个暗卫稳住身子,问旁边的人:“那个……狗东西和臭男人……说的该不会是咱们王爷吧?”旁边的暗卫明显年长很多,非常有人生经验的抬头望着月亮,默默捂住耳朵。“非礼勿听,非礼勿言,我什么都不知道。”作者有话说:让小公举先暂时下下线,很快就回来,再出现时,便是顶着宁王的身份如天神一般来解救媳妇儿了。--------------------感谢在2021-10-1423:40:20~2021-10-1523:21: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酷盖是奶盖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等待钟姚也不记得昨晚自己哭到什么时候累了睡着的,早上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难得没人来打扰她睡觉,缇古娜也没再一早来猛敲门。钟姚躺在床上,听着楼下传来的朦胧乐音声。原来已经到中午,楼下的舞台上已经开始表演了。睡了一夜,突然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所有事都变得不太真实,好似前日和昨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根本没有真实发生过,更甚至于这四年的所有事都不过是大梦一场。她没有穿越,没有认识一个叫闫清的姑娘,没有逃婚,也没有喜欢上一个叫慕修宸的人。她本就生在此地,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姑娘,开了个小店,挣了点小钱,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可惜……慕修宸那张脸太深刻了,不是她凭空做梦能捏造出来的。她恍恍惚惚的起了床,出门时顿了顿,又恍恍惚惚的去了慕修宸的房间。屋内安安静静,他果然没有回来。桌上还摆着昨日铺了半桌的干果蜜饯,钟姚看了看,又过去一样一样的收回食盒中。又将食盒提回自己房间的柜子里放好。然后下楼去吃了饭,最后又恍恍惚惚的站在铺子门口,不知道要去哪。平日总觉得自己过得很充实,今日却突然空空落落的,找不到事做,也什么都不想做。刚表演完的女琴师抱着琴出来。见钟姚站在门口,便笑盈盈地和她打了招呼。又左右看了看,笑着问:“今日怎么不见你家小郎君呢?”钟姚愣愣地看过去:“我的小郎君?”女琴师掩嘴而笑:“就是那个高高的,长得很好看的小公子啊。”钟姚空茫地望回街上,淡淡地说:“他呀,他才不是我的小郎君。”女琴师有些愕然地上下打量她,语气颇有惋惜:“东家这眼界未免太高了吧?那样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小郎君,竟然都看不上眼?”“满心满眼?”钟姚问,“你又如何得知的?”“这还用问吗?眼睛可骗不了人。”女琴师换了只手抱琴,抬手推了推发髻,“但凡你在的地方,那小郎君的眼睛都恨不得黏在你身上。不信你去问问那几个跳舞的,还有唱曲儿的,谁看不出来?”“是吗?”钟姚不禁想,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可能演技如此精湛,能够骗到所有人。女琴师眼珠转了转,又说:“你知道除夕那一夜,小郎君来找我借琴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钟姚闻言看着她。“他说啊,”女琴师笑的一脸暧昧,“他想借琴为他心爱的姑娘抚一曲,看看能不能捕获她的芳心。”女琴师满脸向往:“可惜姐姐成亲太早,要不然这么好看又这么深情的小郎君,我可都要动心了。”钟姚静静的回头。心爱的姑娘吗?能相信吗?她突然,很想去一个地方。-泽隐寺门外的大梧桐树依旧葱郁,远远便能见树枝上成千上万的红色许愿牌,那是无数人向上天虔诚的祈愿。木牌随风撞击,声音悠悠荡荡传了很远。过了元宵,便已没什么人再来挂牌子,只偶有香客进出会看两眼。钟姚凭着记忆,站在那晚慕修宸站着的地方。抬眼望去,头上的许愿牌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她踮着脚看了会儿,没看见熟悉的字迹,索性进去寺庙里找小和尚借了个凳子。几个小和尚扒在门边看的稀奇,他们见过这姻缘树下形形色色的善男信女,有人在树下相思;有人在树下祈祷;有人在树下互通心意;有人在树下山盟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