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她还吹牛被本尊当场抓包!宁王似轻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个,你尝尝这蜜饯味道如何?”钟姚僵着脖子抬头,这才注意到屏风前面的红木桌上大大小小的摆了好多盘蜜饯干果,看起来个个色泽润亮果肉饱满,比外面铺子里卖的精致很多。“我,我尝吗?”钟姚有点不确定。“嗯,尝尝。”钟姚不敢多嘴质疑,慢慢捻起一颗金丝蜜枣。我靠,不会有毒吧?难不成王爷身体不好提不动刀了索性毒死我?可要抗命不吃估计也活不了吧?钟姚咬咬牙,英勇就以般将蜜枣放进嘴里。蜜饯入口便是一股甜香,本应很甜腻的味道不知加了什么的酸味,中和下来竟是意外的酸甜可口。酸甜味滑入舌尖,钟姚不自觉眯了下眼,视线无意抬起,便被眼前两道屏风中间的缝隙所吸引住。只见窄窄的屏风缝隙后面,可以窥见一只素白的手,那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随意的搭在椅枕上,手中似握着什么东西看不清楚,只露出一条银灰色的冰丝流苏在外面。那只手的拇指一直在掌心之物上轻轻摩挲。钟姚似乎想起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说这动作是紧张的表现。紧张?宁王怎么可能紧张,现在紧张的明明是自己。看来有些科普也不能尽信。不过那只手实在好看,隔着缝隙看不真切,钟姚不自觉虚起眼打量。“好吃吗?”宁王声音响起。钟姚噎了一下,立马道:“好,好吃。”宁王似挺满意,正要开口,湖风微起,冷风灌进咽喉,没忍住便咳了起来。有侍者连忙奉了热茶过去,听宁王压着嗓子喝了好几口茶才慢慢止住。钟姚将嘴里蜜枣咽下,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拍下马屁。“王爷乃我大雍脊骨,万民之信仰,请王爷千万保重贵体,民女愿王爷早日康复,福寿绵长。”宁王咳完之后喘了一会儿才平息下来,低声道:“大雍脊骨……”他似自嘲的轻笑了声:“我没这么高尚,有人视我为英雄,也有人说我残虐嗜杀,恐为祸世枭杰,钟姑娘,你是怎么看我的?”“啊……?”钟姚内心惊惶。怎么看?我敢怎么看?我一个小屁民哪儿敢对你们这些大人物有什么看法?钟姚觉得这简直是一道送命题,关键还查找不到正确答案!她支吾了半天也答不上来,对面却仿佛很有耐心,静静的等着想听她的答案。左右躲不过,钟姚只得谨慎开口。“我不知别人如何评说王爷,也不知道王爷是对是错,只是于我而言,王爷是我的恩人。这不止是赐匾之恩,还有救命之恩,所以……”“救命之恩?”宁王问道。钟姚含笑道:“王爷自然不知道,其实两年前,民女曾有幸见过王爷一面……”“啪啦”一声响,屏风后似有茶盏摔碎在地上。钟姚吓一跳,连忙起身垂首而立。有侍者立马要上前打扫,似被宁王挥手示意,又退了回去。“无事,我,我手滑了,钟姑娘别紧张,坐下继续说。”他语气似乎有些不稳:“你说你曾见过我?我救过你的命?”钟姚坐下,平复了下心跳,才将当年南疆关外草原上的那次邂逅慢慢道出。宁王听后,喃喃低语:“我竟在那时救过你的命……”他似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语气莫名有些后怕:“幸好……幸好那时候追出关了……”随即又有些懊恼:“如果我当时回头看一眼……是不是就不用……”钟姚垂头听着,不知道他在呢喃些什么,有点怀疑宁王伤的可能不是身上,而是脑子。长史这时上前,在宁王身边躬身道:“王爷,时辰差不多了,秦医师交待过千万不能误了施针的时间。”宁王叹口气,似有些意犹未尽。钟姚感觉视线又在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听宁王说:“今日多谢钟姑娘来与本王聊天。”钟姚诚惶诚恐起身:“是民女僭越了。”钟姚心道:你管这叫聊天?我都快吓死了好吗?“来人,将这些蜜饯干果给钟姑娘装上。”钟姚立马拜下一礼:“多谢王爷恩赏。”侍者拿出一个精致的食盒,将桌上的零嘴一盘盘小心的放进去。钟姚提着食盒退下时脚还有点软,感觉有点不真实。走了几步,又听宁王唤她:“钟姑娘。”钟姚心口一提,急忙转身。宁王于屏风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本王身体快好了……后会有期。”钟姚心中莫名其妙,但还是恭敬道:“愿王爷身体健康,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