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露在外面,从鼻尖吸入的空气透心凉,想一头扎进被窝,可想到慕厉行也在里面,她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能不断地给自己洗脑,熬过这两个夜晚就好了,再苦再难受,也就只有两天。至于慕厉行,再坚持一期节目,录完剩下两期,她就能够回归自己正常的生活。这样安慰自己,安虞觉得好受了许多。她抻了抻胳膊和腿,长时间缩成一团,她现在浑身酸麻僵硬。只是刚伸了下脚,她就立马缩了回来。除了被她体温暖热的身下这一小块,其他地方简直像冰窖一样。安虞重重地打了个寒颤。要命,真是太冷了!安虞万万没有想到录了这么多期节目,三面墙的破茅草屋除了洗浴不太方便她没觉得有多艰苦,食物都不提供的荒岛她游刃有余,在古城被关进一个小房子里一整天,她一点怨言都没有。但现在,她真的想问候节目组了。到底为什么要给嘉宾准备这样一个屋子?痛苦中,安虞没注意翻了个身子,牵动着身上的被子拉扯了一下,立刻有一股热浪从身旁传过来,缓解了她冰冷的神经。安虞立马转回身,随后意识到那是慕厉行的体温。跟像冰窖一般的自己这边不同,慕厉行那一半的被窝简直像个热烘烘的暖炉。安虞狠狠地羡慕了。她背对着慕厉行缩在自己的小“冰窖”里,感受着人与人之间的参差,身体克制不住地想要往热源方向靠去,但一想到对方是慕厉行,她又强行忍住了这样的冲动。接下来是异常煎熬的时刻。平常身体沾上床要不了多久就能呼呼大睡的安虞今晚被冻得怎么也睡不着,而总是吐槽自己影响他睡眠质量的慕厉行却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听着耳边呼吸浅浅的声音,安虞忍不住伸出手悄悄往身后探了探,见慕厉行没什么反应,她就般动作幅度很小地往他那边靠了靠。然后看慕厉行睡得很香,丝毫没有被她影响到,她就又大胆地往后面拱了拱身子,想要触碰更多的热源。就这样小心翼翼挪了几厘米后,脊背忽然贴上温暖的胸膛。慕厉行从身后环住她,骨节分明的手在黑暗中包裹住她手上的冰凉,热意通过他的掌心在手背上传递。男人灼热的气息扩散在耳边,继而是他低沉好听的嗓音:“你刚才不是躲我躲得紧吗,现在怎么开始投怀送抱了?”作者有话说:写到雪城,想起了以前在北方念书的日子。好久没看到一场盛大的雪了。又及:狗子给我烧起来!安虞整个身体僵住。慕厉行这狗男人不是已经睡着了吗,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还抱她抱得这么紧。还有,他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她投怀送抱!“我没有。”安虞羞恼地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找个睡得舒服的姿势,这床太硬了。”“嗯。”慕厉行轻轻笑了一声,没有拆穿她,“那你找到了吗?”安虞嘴硬道:“找没找到关你什么事,你睡你的就行了。那什么,”她扭了下头,“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松开。”慕厉行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相反,他收拢了手臂,握紧她的手:“你的手好凉。”废话。安虞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要是不凉她能冻到现在还没睡着?不过,狗男人的手是真暖和啊,像个暖烘烘的手炉,她还真有点不想他抽离,甚至另一只冻成冰块的手现在也极度渴望着温暖。像是感知到她的想法一样,慕厉行另一只胳膊从她头顶绕过来:“还有一只手呢,也这么凉吗?”他像是询问自己,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安虞整个人缩成一团,手蜷缩在胸前,冻成冰块的那只手轻而易举就被慕厉行抓住。“还真是。”他肯定一声。安虞觉得当下的情况就是非常出人意料。刚才慕厉行仅仅是从背后揽住她,现在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他圈入怀中一样,偏偏自己的手还都被他握在手心。不可否认,她被他温暖的气息包裹,像从冰窖被捞出来,全身细胞都在贪恋这样的温度。可这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情侣才会这样……安虞不自觉红了耳根,一颗心也不受控制地怦怦跳个不停。她挣扎了一下,试图从这样亲密的姿态中抽离出来。身后人忽然按住她,嗓音低哑道:“别动。”不复刚才低沉声音中带着的一丝戏谑,此时的男人像是在克制压抑着某种情绪一样。冰冷的空气跳动着撩拨的因子,热意在某一处悄悄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