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所有的爱慕和尊严,都淹没在那个寂静又狼狈的雨夜。
“谢谢。”程栩然慢慢直起身,后知后觉补一句,“生日快乐。”
他撑着伞,手腕瘦削的厉害,发梢被冷风吹动,五官棱角愈发深刻的刻在人的生命里,看起来很倦怠,同她对视:“为什么不见我。”
程栩然笑了一下,记得自己说:“不打扰你养病了。”
那天晚上,他就只问了她那么一句。
他这个人永远这样。
凡事不问第二遍。
指腹压过打火机的滑轮,发出的摩擦声,咔嚓,咔嚓。
男生撑着伞,那扇窗户内,灯火明亮,爱意璀璨,还在等他过生日。
灯光跳跃着是他的轮廓,彼时冷雨彻骨。
“跟我说一句不是你。”
他嗓音很淡薄,而且哑。
为什么程栩然把这段关系归结于自己的原因,因为是她一次次把他从自己面前推远,明知道她说了他就信。
可是到现在,连站在他面前,她都觉得自己好不堪。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奢想。
“是我。”胃里翻江倒海,有种恶心的感觉,程栩然咽下去。
“你给的钱太少了宋砚清,这算什么呀,杯水车薪。你从你家多拿点钱很难吗?我家里的事是我出的主意,你也别怪我爸了,就当买个教训吧。”
“以后……别识人不清了,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朋友。”
低头
“以后……别识人不清了,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朋友。”
踩碎他的心意,一并踩碎她的幻想。
伞下,男生突兀笑了声。
就是挺很笑。
宋砚清第一次听到识人不清这四个字还能放在自己身上。
是,他朋友很多,程栩然是其中之一,但谁都知道她不只是朋友。
指骨摩擦过打火机的力度深刻,骨节青白,他低头咬着烟点燃,指间猩红明灭,愈发显得眉眼病态折倦:“程栩然。”
雨势汹涌。
“这事过了,你别再提,我当没发生。”
酸涩,一下子哽上心头,眼眶是热的,程栩然应该庆幸那晚雨大。
“过不了。”程栩然说,“跟你当朋友太累了,宋砚清。”
“其实我想说很久了,我喜欢的男生,有礼有节,谦虚真诚,不是像你这样的,真的真的——很烦啊。”
“我们连做朋友都不合适。”
话到最后所有的都变成决绝。
别再让我看到你成了最好的告别。
一窗之隔。
宋起山凝望着他们,淡笑了笑,对程父说:“你有个好女儿。”
宋砚清平素第一次对他低头,是给程父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