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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第2页）

“滴——”

两声尖锐的喇叭声。

堵车。

水泄不通。

商贩们揣着手坐在马路边卖货，交谈着的脸上也带了这么多年的笑意，看着日复一日的情景，说话呵出的呼吸化作白雾上升，平凡而又本真。

周遭喧嚣，恍惚回到小时候只有几岁被母亲牵着手吵着要吃棉花糖，才发觉已经长大，程栩然刚弯腰拿起地上的兔子春联，扫码付款，直起身，余光忽然看到一抹黑色冲锋衣的影子，背影那么熟悉。

她心头猛地一跳。

再看去时。

那道身影已经转身消失在人海。

背影料峭刚劲。

程栩然飞快将春联塞到柏飞宇的手上，喊道：“我去那边看看，你陪我爸妈！”

“什——”

程栩然已经快步走过道，在人群中，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叫卖的声音，根本看不到宋砚清的影子，她想起什么，赶忙拿出手机点进微信，在键盘上打字，戴着手套不方便，她摘下来，指头冻得有些红。

【我刚刚好像……】

字没打完，手机直接被人抽走。

“偷手机——”程栩然不可置信。

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明目张胆？！！

“那怎么办，要不您报个警。”宋砚清皱眉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他比她高很多，这么冷的天竟也穿的单薄，冲锋衣拉链拉到下巴处，轮廓冷峻。

“真是你啊。”程栩然语气带着点埋怨，“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谁，你也不跟我打招呼。”

“看你逛得太开心。”他漫不经心，“怎么好意思打扰你。”

程栩然觉得宋砚清这话有些不对味，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当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抿抿唇，垂下睫毛，看他落在身侧修长骨节冻得通红的手，衬着纯黑袖口：“你是不是非得感冒才爽。”

宋砚清笑一声，看她躲在红围巾后的脸，心中那点情绪退散，“不像你今天裹得像个球。”

“这次回云城，是你送栩然回来的吧？”

宋砚清笑一声，看她躲在红围巾后的脸，心中那点情绪退散，“不像你今天裹得像个球。”

“是我妈非要我这么穿！”程栩然有些气恼，又想起自己完全没化妆，一时心底有些后悔，好歹画个眼影啊，这下好了。

俩人站在路边说话，他微侧着脸，高挺的鼻梁线条过分优越，背影劲瘦冷冽，程栩然越看越觉得自己真的像个球，而且还是一只臃肿的雪球，瞬间丧失了谈话的欲望：“你走吧。”

她转身，被人扯住后脖颈的围巾，一缕凉气沿着漏开的缝隙灌进来，冻得她一激灵，是他手指的温度，轻而易举被拽回去：“素颜也还行。”

程栩然被迫转身，压下嘴角：“这叫还行，你眼光是不是得单身一辈子。”

“那就单呗。”他不在意，逆光居高临下，氛围感，左手拿着机械零件，刚从古玩那条街窜出来，迷路了，走半天，也不知道走哪去，问了三个人没找到回家的路，快把宋砚清耐心磨没了，然后看到程栩然。

她跟人看春联，笑的挺，居家。

程栩然才不理会他的话，想起什么，从自己包里翻出来一个打火机：“对了，你落我这的。”

“我的？”宋砚清接过来看一眼，确实是，什么时候落的，忘了。

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栩然。”

程栩然原在看宋砚清，也就在那么一秒，心脏噼里啪啦，像是引爆了炸弹的导火索，砰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