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清研究着导航,侧头看了眼窗外,街边很多小商铺在外面摆满了年画、福联、红围巾等等,琳琅满目,烟火气十足。
他的视线停顿片刻,收回来,嗯了一声,皱眉看着导航,车往左拐。
云城近两年修路了,路况有变,又是新年,人很多,车流量高,寸步难行,对于宋砚清来讲,辨认不清方向,着实有些困难。
“我们好像应该直行。”程栩然迟疑,而又真诚地说道。
宋砚清打方向盘的动作一顿,应了声,直行。
“宋哥你行不行,你不行我来。”邢建树看着都着急,归心似箭,“你俩咋回事啊,一个不会开一个不确定,好歹在这活了这么多年。”
“显着你了。”宋砚清扯唇,背靠着驾驶座,白衬衫袖口下腕骨线条凌厉冷白,青筋淡淡。
半降的车窗,小城喧嚣的红,如同流水,晃过他的侧脸,映出过分挺拔的轮廓线条。
那双眼里有她的影子
半降的车窗,小城喧嚣的红,如同流水,晃过他的侧脸,映出过分挺拔的轮廓线条。
平添三分好颜色。
“可不是。”邢建树每年都回云城过年,对云城近况当然熟悉,要不是这些年跟着宋砚清在外面闯,凭他自己就想在云城开个小店养老了。
宋砚清不一样。
他上了江宁念大学,整整七年只回来过两次。
那年程栩然没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他不在。
江宁和南桥的大学将南北割成了两条线,一张薄薄的高考志愿,迢迢千里。
逐渐陌生疏远。
有时候想想这俩人,邢建树都会叹一口气。
不知道是赌气还是真的放下,也许一开始是介怀,但这么多年过去,谁还在意。
叹命运弄人,又笑命运弄人。
程栩然微笑着听他们说话,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眼眶有些酸涩。
这个季节,没有青提了吧。
“就到这里吧。”程栩然指了指前方,“这个路口把我放下。”
“行。”宋砚清停下车,长腿跨出去,一瞬呼吸到寒凉的空气,道路湿滑,前几天许是雨夹雪,结冰了,薄薄一层,他把程栩然行李箱拿出来交到她手上。
“路滑,你慢点。”
程栩然站在路边,点头,下巴埋在柔软的针织毛巾里,眼睛弯弯:“新年快乐呀,宋砚清。”
“新年快乐。”
他应了,眉眼慵懒冷峻。
呵出的雾气化作白雾,小城老街的氛围感,俩人相对而站,几分熟稔,几分疏远,若有似无,结千千结。
“那我先回去了,好久没回来,差点不敢认。”程栩然轻吐出一口气。
“有事打电话。”
“好。”
路边几个大妈刚买完对联兴致勃勃地往家里走,面上一派祥和喜庆,边走边唠嗑,从他们身边经过。
“看看现在的小情侣啊,真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
“可不,这对真俊。”
邢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