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肆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头:“两坛。”“与谁一起?”“欧阳丞相,荀大人,还有宋先生、孙掌柜,还有小王爷。凑巧碰到一起了。”荀肆抱着他脖颈,头埋在他颈窝:“头晕。”“那去床上躺着歇会儿。”“好。”荀肆任他抱着将她放到床上,手臂环着他脖颈却不松手。“怎么了?”云澹问她。荀肆摇头:“没事,就是想跟您待一会儿。”“傻不傻?”云澹躺在她身侧,将她抱在怀中:“朕只能陪你待一会儿,明儿一早早朝还有要事,今儿得想好对策。”“多要紧的事?”“最要紧的事。”云澹轻轻拍了她的头:“待会儿喝点醒酒汤再睡,不然明儿早上睁眼又嚷嚷头疼。”荀肆点点头,在云澹怀中沉沉睡去,中途被云澹灌了醒酒汤都未醒。待她无情笑叹他人痴(二十四)皇后就是被……荀肆直等到午后云澹才下了朝。他面上春风和煦,见不到摔茶碗的痕迹。见到荀肆托腮凝神不知在想什么,便上前弹她脑门儿:“不去你的兵器室折腾,今日竟是做起了娴静皇后?”荀肆捂着脑门仔仔细细看他脸色,这人怎么这样?这么大的事藏的那样好,竟是瞒的死死的。云澹见她神色有异,便坐在她对面问她:“听说了?”荀肆听他这样问就有些来气,瞪了他一眼不做声。“不与你说是担忧你舍不得那些姐妹,到时会多加阻拦。”“多大的事儿要闹到散后宫啊?这后宫多好?美人儿这样多,看了这个看那个,看不够。”荀肆话是这样说,她心中是有些心疼那些美人和那几个瓷玉娃娃,进了宫的人,往后出宫了还如何过?云澹沉吟片刻,方拉住她手,缓缓说道:“此事朕思量有半年之久,今日与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打把你迎进宫以来,朕再未宠幸过旁人。这倒不是因为你,起初是机缘巧合,到了后来属实没有念想了。你也说了,都是大好年华的美人儿,就在宫中这有耗着,太过残忍,此其一;其二是朕以为,这朝纲当变一变。从前女子若是和离了,再难嫁了,皆因世人偏见。女子到底该如何过活,当由她们自己来选。可嫁人,也可不嫁人;嫁了人,也可和离,此其二;其三是为风气,你看哪些权贵,多是三妻四妾,把女子当做玩物,这风气不好,得肃清。”云澹理由说的足,独独未说起初只是为了荀肆。他心中有了荀肆,便觉得自己不好,妻妾成群,又有后代,时常觉得对她不起。他想要她也如宋先生那样,有一个一心一意待她的人。荀肆偏着头思量许久,发觉他说的话句句都对,都说到了自己心坎儿之上。于是朝他竖起拇指:“臣妾对皇上,是真真儿的佩服。只是送走了这些美人,您往后就只能对着臣妾了。再也不会有人陪您吟诗作对、为您弹琴咏调了。”言罢还叹了口气,好像真替他可惜一般。云澹轻笑出声:“这样说来,倒是着实可惜了。不若皇后去学吟诗作对、弹琴咏调?”荀肆眼睛瞪的溜圆:“不兴这样为难人的!后宫不是臣妾教您散的,您要散后宫之时就该想到这些…”云澹去捏她脸:“看把你吓的!朕可与你说好了,你只管闭门谢客,这些日子朕不许你见后宫的美人们,朕知晓良贵人、富察婕妤都与你玩的好,但你也不许见她们。万一哪个在你面前哭一鼻子,你受了蛊惑,回头又来劝说朕那朕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