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旧宅尚有几个下人在,见云珞回来,便上前伺候。云珞摆摆手:“不必了。备一桌好酒好菜,本王与北星公公小酌几杯。”而后拉着北星去后花园的凉亭中闲谈,这才知晓北星是如何与荀肆识得的,竟是因了那撮人牙子。北星羞愧:“少不更事,做下错事。幸而遇到皇后,不然会一错再错。”待酒菜上来,二人同饮,渐渐的便打开了话匣子。天南海北的胡侃,云珞本也不大,饮酒多了便有了一些小孩心性,忘了自己王公贵族的身份,拉着北星一同去解手。北星这会儿酒至酣处,并未想那许多,亦起身随他去了。凉亭后头有几棵参天大树,二人一人守了一棵,解开了裤带。云珞无意间摆头,看到北星完整整一根家伙事儿,心中一惊,以为自己看错了,偏过头去又看一眼。这一眼,将二人均吓得魂飞魄散。北星登时醒了酒,忙将裤带系紧,跪在云珞面前,头磕的紧:“求王爷饶命!”云珞长长吐纳几口,方将那惧意压下,问道:“皇嫂可知晓?”北星忙摇头:“不知。”“你要与本王说实话,本王定不会害你和皇嫂。皇嫂可知?”北星仍旧摇头。这下云珞明白了,荀肆是知晓此事的。她胆子也太大了!!!“皇上知晓吗?”北星坚定摇头。这事若是被皇兄知晓,皇嫂以及荀家都完了!后宫最为忌讳全身全尾的男人,若是一个把持不住,与那妃子做下什么乌糟事来,天颜何在?!北星见云珞不言语,忙说道:“请王爷高抬贵手,此事无人知晓。还望王爷饶过奴才一命。”“本王定不会说出去。但此事事关重大,万一哪日被旁人知晓了此事,皇嫂的后位怕是保不住了,不仅如此,荀家亦会被牵连。”“主子就没想在后宫长待!”北星冷不丁冒出这一句,讲完后忙咬住自己的舌头。今日这是怎么了!说的都是什么混话!云珞的嘴久久合不上,主子就没想在后宫长待是何意?无情笑叹他人痴(十五)贴脸儿……云珞和北星大眼瞪小眼。北星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喝些猫尿就口不择言起来。“你无需怕本王将此事说与旁人听。本王今日过了便忘了,但你切记要多加小心,万万不可被旁人知晓了去。皇嫂本就不准备在宫中长待的话,也万万不可说了。”云珞从前便觉得荀肆与云澹二人看着怪,并不似寻常夫妻。而今看来竟是如此,二人做的是虚假夫妻。“是。多谢王爷。”北星朝他磕了头,这才出了王府旧宅。这会儿心里算乱了套,今儿这酒喝的得不偿失,若那王爷将此事说出去后果不堪设想。然而皇后眼下随皇上奔了徽州,也不在宫中,无人能一起商议,只能生生忍着了。待回了宫,见存善正在帮荀肆看账本,于是魂不守舍坐在存善身旁。存善发觉北星异样,回头看他:“在宫外受欺负了?”闻到北星身上酒气:“饮酒了?”北星点头:“是,偶遇小王爷,幸得小王爷招待,与他饮了些酒。”也让小王爷看到了自己的兄弟。“饮酒了便早些睡吧!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儿了。”存善又低头去看账本。北星看了看存善下身,这会儿也看不出与常人有何不同,遂问了一句:“存善公公,你当初切的时候,疼吗?”北星适才想了,若是想让此事了结,不连累荀肆,最好是自己变成一个真太监。“疼的昏天暗地。怎么?北星公公切的时候不疼?”存善小脸儿端肃看着北星。北星忙说道:“疼啊。前几天听别的公公说他们切的时候没有知觉。”“那也兴许。”存善深深看了北星一眼,而后低下头继续看账本。存善这个小人儿,彻头彻尾是荀肆的人。自打跟了荀肆,便觉得宫里的日子不难熬。从前有些主子抬手就打张口就骂,荀肆可没那么些坏毛病,整日笑眯眯的。存善珍视荀肆,是以许多事即便他知晓,也不会多言。存善知晓什么呢?他与北星搬到一屋去的第四日,他上夜值回屋,那日北星起的晚了些,还在蒙头大睡。他的被子中央支出了一块儿,不小的一块儿。存善心惊肉跳,有心与荀肆说,转念一想,北星是皇后带进宫的,皇后怎会不知?有那么一些时日,存善格外仔细观察了荀肆和北星,发觉二人格外守礼,坦坦荡荡,这才放下心来。此事只要存善不说,外人定不会知晓。存善竟是暗暗为荀肆和北星藏下了这等惊天秘密。这会儿见北星还在愣着,便胳膊肘推推他:“快回去睡。这人饮了酒,总会无状。是以饮了酒,最好关门蒙头大睡。”是在提醒他,担忧他说错了什么话,或身子出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