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宁手撑在台沿上,大口
地喘着气,过了好久眼前才渐渐明朗。
抬起头时,她看到陆展安依旧狠戾,但也在笑。
慕长宁知道他是在嘲笑着她的无知,笑她把一切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到头来连孤注一掷的办法都行不通。
他赌的就是她善心善意,不可能这么一走了之,把所有的一切交给她的家人,她的爱人去承受。
陆展安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手连烟都拿不稳了。
傅安若看他的眼神,冰冷又无奈。
“我做错了是吧?”他猩红着眼睛问。
阳光刺目,陆展安很疼。
他闭眼,把烟从嘴里拿出。“我只是想和她好好的,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傅安若叹了口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坐在阴凉的台阶上。
她是该好好地把他骂上一顿的,但她说不出话来。
他颓废又痛苦,脸上透露出悲哀。
就好像是被重重打了几拳,鼻青脸肿,疼得钻心,动手的人意气扬扬,他只能坐在地上一声不吭,绝口不提。
他陆少爷何时给过别人这种机会?傅安若自然没见过,所以傻了。
她知道他是动心了,受挫了,也是疯了。
你说过会帮我
葛文扬来医院是背着陆展安来的。
慕长宁住院的时候陆展安没去工作,把项目都扔给了莫炎和阿林,陪着在这儿住了两天。
葛文扬这回当了只野兔子,听着风声随机而动,病房一空就来钻空子了。
她这副模样是人见了都得被惊一跳,但葛文扬偏偏就除外。
他进房间瞥了她一眼,静步走去开窗户,说是让她透透气,然后站在窗前点烟,眼睛有一搭无一搭地扫着她。
慕长宁让他也给自己来一根。
她不会抽烟,只学着见过的那样,吸进去再吐出来,味道很苦,她抽到一半就想吐。
葛文扬从洗手间拿杯子接了点水给她漱口。
“你演这出这颓废范儿给谁看呢?”他似笑非笑。
要说真的,慕长宁没想让别人看戏,她现在脑子不太清楚,做什么事都不走心,没事找事罢了。
葛文扬靠下来时,撩起了慕长宁耳边的发,摸了下她发青的眼圈。
他觉得陆展安还是真不当人,好好的姑娘现在被他折腾得跟个鬼似的。
常人都有同情心的。
更何况他见过慕长宁傲气冷清的样子,从来美得勾人心。
如今她却穿着宽大病号服,像是一块被践踏过的残布,整个人都发着暗暗的灰色。
葛文扬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