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账都算在我头上,你不要为难别人。”慕长宁说。
这话说的是郭致玲,也是林牧久。
陆展安抬起猩红的双眼,咬紧牙关叫她。“我问你一句,是不是今天我死在这儿,你也无所谓。”
婚纱的裙摆停在了车门边,慕长宁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坐了上去。
陆展安盯着翻滚的轮胎在砂石上远去。
他身体里的某处终于炸裂开了,震荡了他的五脏六腑。
所有以痛苦为名残骸,化成了鲜血,从他的口中呕吐而出。
他像地下倒下去的时候,耳边嗡嗡作响,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有一句话在脑海里重复——他的报应到了。
慕长宁在路上打了一个电话,而后车子开去了林牧久家。
独栋门口的台阶上,摆放着几只已经密封好的箱子,一位工人还在从里面往外搬。
正在指挥的林易看见了慕长宁,愣了一下后笑了,不是很惊讶的样子。
“你不会是来这儿找新郎官的吧?”
慕长宁现在身心俱疲,不想浪费时间计较太多了,只是问了一句。“久哥在吗?”
林易示意她进门,但却又在她抬脚后抓住了
她的胳膊。
“我要去公司一趟,下午就会回来,到时候,我只想看见久哥。”
门打开,慕长宁绕过了玄关。
偌大的客厅里还是以前那副宽敞明亮的景象。
林牧久穿了一件灰色的羊毛衫站在其中,茕茕孑立。
一路平安
他的身子比之前更单薄,但依旧风度翩翩,依旧强烈地吸引着她。
“久哥。”
慕长宁叫完这一声就哭了。
她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跑过来不是个太过明智的选择,但就此失去他的恐惧让她没有办法冷静行事。
在林牧久的目光逐渐变化的时候,慕长宁做好了无数准备。
她想如果他听林易说了些什么,要赶她出去,她会走。
但在那之前,她贪心想留下多看他几眼,也许还能告诉他,她一直在惦记着他。
暖和的地板上,有窗外透进来的光束,林牧久踩着走了过来,凝眉道。“你,结婚?”
慕长宁下意识地摇了下头,但随即无语凝噎。
“发生什么事了?”林牧久又问。
慕长宁把嘴唇咬到发白,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该怎么解释,今天其实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婚礼,而她在众目睽睽下跑来这里,是因为还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