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琛紧紧抱着她,低声抚慰着:&ldo;乖,别动,听话,别动,大夫要给你扎针了,扎完就不疼了!随着丰笛手中银针一根根刺入,徐灿灿的疼痛逐渐减轻了,渐渐地昏睡了过去。因为丰笛的太医身份,他的药箱里正好有麻药的药粉。朱颜去熬清宫的药,碧云用开水和了麻药的药粉,又加了些蜂蜜和好,这才端了过来。傅予琛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他靠着榻端坐在软榻上,把昏睡过去的徐灿灿搂在怀里。碧云进去的时候,他低着头正在端详徐灿灿,手轻轻地抿着徐灿灿的被汗打湿的刘海和鬓发,凤眼里一片沉静。碧云端着药碗走过去,低声道:&ldo;公子,药来了。&rdo;傅予琛仿佛突然被吵醒一样,看都不看碧云便伸手接药碗。碧云忙道:&ldo;公子,奴婢端着吧!&rdo;因为朱颜的提醒,碧云拿来的是一个小小的银匙。她手里举着药碗,跪在榻前,好让傅予琛喂徐灿灿喝药。银匙很小,每次只能舀一点点药汁从徐灿灿的嘴角喂入,饶是如此,傅予琛还是得不停地用丝帕揩拭徐灿灿嘴角流出的药汁。一碗药喂完,碧云跪的膝盖都麻了,她见公子静得异常,心里发毛,便悄悄退了下去。徐灿灿已经睡熟了。在梦中她似乎依旧能感觉到疼痛,身体偶尔还要抽一下。傅予琛也不管丰笛还在,低头在徐灿灿惨白的唇上吻了一下。屋子里静极了,静得能听到外面风吹竹林发出的沙沙声。丰笛也觉出了傅予琛的异常,不敢离开,也不敢出声,身体端直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傅予琛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静寂:&ldo;丰先生,贱内半个月前还来过月信,为何会……会有孕?&rdo;丰笛睁开眼觑了他一眼,发现傅予琛幽深的凤眼正盯着自己,心里一阵毛毛的,忙道:&ldo;王爷,请王妃的贴身丫鬟进来吧!&rdo;丰笛看着碧云,和蔼地问道:&ldo;这位小大姐,王妃上次月信来了多久?&rdo;碧云想了想,忙道:&ldo;王妃上次月信只来了半日便停了。&rdo;丰笛微微颔首,又问了一句:&ldo;量大还是小?&rdo;碧云沉声道:&ldo;只用了一根月信带便没了。&rdo;丰笛看向傅予琛:&ldo;王爷,那时候王妃已经有孕了!&rdo;傅予琛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回到汴京之后和徐灿灿的几次□□,悔恨得身体颤抖。听雨进来禀报:&ldo;公子,国公爷来了!&rdo;得知儿媳妇流产的消息,傅云章当时就僵住了。虽然知道不合适,他还是来到竹声院探问消息。他知道儿子儿媳正在书房里呆着,就进了会客室。徐廷和正在会客室里祈祷上天,傅云章便走了进去。见定国公进来,徐廷和虽然满怀忧虑,却依旧礼数周全地向傅云章行礼。两人坐了下来,手里不约而同端起了一杯清茶,却都没有喝,而是怔怔地发呆。徐廷和虽然自私,可是徐灿灿毕竟是他的亲侄女,他还是很伤心的。当然,最令他难过的还是流了的孩子是清亲王的种,若是活了下来,也许便是未来的太子,大梁未来的皇帝。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在流产死亡率高的吓人的古代,徐廷和只能在心里祈祷徐灿灿别死了,别丧失了生育能力。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即使是清王妃,却不可能成为大梁皇后了!良久之后,徐廷和听到傅云章清冷的声音‐‐&ldo;这个孩子若是好好生下来,我现在去死,也死而无憾了。&rdo;傅云章已经六十多岁了,他不觉得自己能够成为寿星老而不死,若是死了还看不到傅氏有后,那他真是死不瞑目了。徐廷和伸手捂住了脸。喝完清宫药之后,徐灿灿虽然昏睡不醒,可是下面继续流血,到了下午,还流出了一些像是固体的东西。丰笛满脸惊喜,连连道:&ldo;多亏王妃身体健壮,换了别人,怕是在鬼门关上转一圈啊!&rdo;傅予琛凤眼微眯:&ldo;她现在稳定了么?&rdo;丰笛笑:&ldo;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睡着是好事啊!&rdo;傅予琛起身对着丰笛深深一揖:&ldo;烦请丰先生替傅某照看拙荆,傅某去去就来。&rdo;傅予琛走到芦雪庵门前,看着被侍卫严严实实围住的芦雪庵,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朝傅杨挑了挑下巴:&ldo;把芦雪庵大门从里面闩上,在院子里立个架子,把那个女人脱了衣服绑在架子上!&rdo;他清俊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狞笑:&ldo;把关在芦雪庵的人都赶出来,让她们睁着眼看一出好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