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坐在偏房的坐c黄上,见到这个不长进的二儿子,还是很热情的,母子三人攀谈了一会儿,徐老太太便吩咐徐顺和:&ldo;顺和,我住在你大哥这里,都是你大哥在养活我,你也得尽点心出点力。正好过几日相国寺要做道场,你给我些银子让我做做功德!&rdo;徐廷和闻言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徐顺和已经从荷包里取出了一张银票双手捧给了母亲:&ldo;母亲,这点银子,母亲先拿着用吧!&rdo;徐老太太接过银票,捏着银票看了看面值,发现才一百两,便撇了撇嘴:&ldo;老二,一百两银子你也拿得出手?&rdo;徐顺和忍耐道:&ldo;母亲,四两银子都能在南市上买个小丫鬟了,一百两不算少了!&rdo;徐老太太闻言双眉直竖:&ldo;你别以为你娘我不知道你给你那死丫头片子打了多少首饰裁了多少衣物!你那女儿好主贵,你大哥付出那么多让她去参选,可她呢?给我落选了!真真是烂泥不上墙,什么样的娘生什么样的姑娘……&rdo;她骂着骂着,枪口转向了徐顺和的媳妇王氏。徐廷和起身喝道:&ldo;母亲!&rdo;徐老太太最听大儿子的话,立刻悻悻地闭了嘴。徐顺和眼睛湿润了,他知道母亲偏心,没想到偏心到这种地步。他从腰带上拽下荷包,把里面的银票和碎银子全掏了出来,用力放在了母亲坐c黄中间摆放的梨花木小桌上,扔下荷包退后一步跪在了地上,对着母亲&ldo;咚咚咚&rdo;连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就离开了。徐廷和追着弟弟拉了好几次都被徐顺和甩开了,只得眼睁睁看着弟弟大踏步离开。对于母亲,徐廷和是打不得骂不得,只得下去暗生闷气,另想它法。至于徐老太太,见二儿子居然敢反抗自己,不由捶c黄大怒起来,先骂徐顺和,再骂徐王氏,最后开始骂徐灿灿和徐宜春。徐廷和也躲开了,红云等侍候她的丫鬟也都躲在外面不敢进来。老太太骂了一阵子自己没意思了,便拿起徐顺和拍在梨花木小桌上的银票数了起来,最后发现足有五百多两,她老人家由此断定二儿子一定很能挣钱,却很少给自己送银子,实在是不孝至极,自己骂他骂得对,再不听话,小心自己去礼部告他不孝!徐顺和一鼓作气冲出了徐府,这才想起是大哥把他带过来的,现在他想离开,要么自己雇车,要么自己走回去。因为心里难受,徐顺和决定慢慢溜达回去。今日正是月底,深蓝天幕上挂着一轮残月,东京繁华,夜晚街上行人依旧不断。徐顺和听见咿咿呀呀的二胡声从前面传来,带着一丝悲凉。走到前边,徐顺和发现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街边,正在拉二胡卖艺。他不懂音乐,不知道老人演奏的是什么曲子,只是觉得听上去悲凉、无奈和伤心,正符合他现在的心境,便立在一旁听了起来。一曲既罢,老人端了个破碗讨钱。徐顺和伸手去摸腰里的荷包,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把荷包扔在老娘那里了。看着老人悲苦的脸,徐顺和叹了口气,把自己身上崭新的深蓝绸袍脱了下来,递给了老人,然后转身离去了。因心情不好,徐顺和打算先去顺和堂,晚一点再回家。谁知道他刚进铺子,便看到傅团练的亲信小厮傅松正笑嘻嘻同常柳说话。见徐顺和进来,傅松似没有看到徐顺和上身只穿着中衣,忙起身来给徐廷和行礼请安。宾主坐下之后,徐顺和才得知傅松是来向自己道谢的‐‐他主动给傅团练配的早晨喝的那个药,好像效果很好,团练大人最近身体有了不小的改善。徐顺和不由笑了,自己也很得意。傅团练对他太好了,因此他一想到这么高贵大方俊美担负着傅氏皇室绵延后嗣任务的傅团练居然还是一个童男,心里便内疚得很,很后悔在宛州的时候自己拖着没治好傅团练的病,虽然他能自己给自己开脱‐‐那时候我不是不认识傅团练嘛‐‐可是心里还是内疚。正因为内疚,所以他以帮助傅团练增强体质为由,给傅团练开了几副治疗他早泄的药。傅予琛以为徐灿灿她爹给他开的真的是增强体质的药,他自己也明显觉得自己身体一天天的好转,因此便派了口齿灵便的傅松过来。傅松展示了礼物,说了许多感谢的话,便和徐顺和攀谈起来。徐顺和听他话里话外说将要举行的莲花花会是如何的好,不仅邀请了许多官员之女,还邀请了不少书香世家的闺秀,一个男子都没有,姑娘们赏花玩耍很是有趣云云,把徐顺和的心都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