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像有哪儿不对?
“那兄弟一场,就不磨墨了如何?”桃应红抬头看着谢礼,眼睛亮着。
“好,好?”谢礼迟疑地答道,望着桃应红出门的轻快身影,合理怀疑她是借口离开自己。
待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框之外,谢礼这才收回视线。他拎起那半快墨条放在桌案,轻声叹息。
桃应红此人长于乡野之间,又常年和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世俗的男女之分她不放在心上,但是自己不可以。
他不能欺她不知,占她便宜。
不过,兄弟?谢礼摇摇头,俊朗笑容舒展,似乎是宠溺,又有些无可奈何。
。。
出了县令府,桃应红来到糖水铺子,百无聊懒坐下盯着春城大道。前两日她特意叮嘱过张娴,留意这一处的动静。
见大当家来,张娴要了一碗糖水放在桃应红面前。搅着碗中的瓜果,她又想起谢礼锁骨上那一处黑点。
方才她说的兄弟尽管有调侃之嫌,但是多多少少掺了一丝真心在其中。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知谢礼不是贪官之流。
只是谢礼那神情勉强,倒像是自己强迫他。想到这儿,桃应红狠狠扔下勺子,勺子与碗相碰,发出好听的“叮铃”声。
张娴从远处奔来,佯装哭诉道:“我的宝贝啊,老大你轻点。”
桃应红还未说什么,忽然大道尽头出现一群人的身影。远远看去,她只能看到他们一人举着白色的纸。
越来越近,领头的王道义用他健硕的手臂掩面,粗声道:“先生冤枉,贪官当世。”
身后一群人跟着他喊,其声音浩荡。此地与县令府不远,张石能不能听到尚不能说,但是谢礼会听到。
麻烦,终于上门了。
桃应红冷冷一笑,握着身侧的剑,只听得“刷”一声,那剑亮出。她站在王道义带领的队伍之前,以剑相拦。
“谁在闹事?”桃应红出声,与王道义两两相视。
雅堂的衣服,是男子学堂的人。那一日自己选择女子学堂,是料定男子学堂不止一个知情人,有互相包庇之嫌。
那一日去过后山的女学子们,桃应红在抓捕张石之后就已经一一安抚,并且发过银两,在状告张石罪行的纸书上签字画押。
再加上段小声那封信,张石可判有罪,不过罪行难定。
然而现在王道义这样喊着的,反而显得谢礼不分青红皂白,张石完全无罪。可真是荒谬至极!
“谢大人冤枉好人,我们来讨一个公道。”王道义挺着脖子,眼白对着桃应红。区区女子,他并不会放在心上。
“冤枉?”桃应红重复着这两个字,眉头向下,“是否冤枉,你自己心里没数?”
许是戳到痛点,王道义脖子一红,粗声说着“让开”,竟直接往桃应红的剑上撞过去。
当真觉得,我会让?桃应红拿剑的手稳稳当当,在一瞬剑尖刺入王道义的衣服时,一双手覆盖住她,移开了剑。
只听得那人说:“把他们押回府中。”
又听到他对自己说:“姑娘,如今不便搞山匪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