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若道:“宿葛公公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
齐霓裙不说话,齐云若道:“若您没有别的意思,就这样做吧。”
过了一会儿,齐霓裙问道:“佘王妃和张王妃也会来么?”
“佘王妃生产完不久,还在休养身子,并不会来,张王妃已经快临盆了,也不会来,王妃之中只有庸王府苏王妃过来。”
齐霓裙的脸色更加阴沉,齐云若没有多说,齐云若蹲下身把那几张纸捡起来道:“王妃娘娘,这次宴会王爷不想出什么意外,想必其影响您也明白,您在后宅是我们王府的脸面,万事请您多担待吧。”
齐霓裙没有再说话,齐云若把纸张放在身边桌子上,告辞退下了。
谁知齐云若出去冬梅院不久,就得知季侧妃有请。
除了靖儿的事情,齐云若想不出季妃找他还有别的什么事,可偏偏靖儿的事情,齐云若做不出丝毫让步,一时间他觉得心神俱疲,丝毫不想面对她,只是早晚都要给季妃回复,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齐云若还是心事重重地去了。
只是齐云若完全没有想到,在霜秋院里,韦侧妃竟然也在。使得韦侧妃母子搬去玉兰院的那场风波叫季妃和韦妃两个连表面上的平和都不再维持了,可是季妃没了孩子,对面小楼也没了敌人后,却觉得寂寞起来,偶尔在后宅碰上韦妃,两人也没了以前的剑拔弩张,倒可以平静地说会儿话了,到了现在,季妃已经是时常请韦妃来小坐,或是会去玉兰院坐下喝杯茶了。
一下子要面对这两个侧妃,齐云若头痛地不知如何是好,季妃和韦妃客气地请他坐下,齐云若坐到她们对面去,等她们开口。
季妃率先道:“我前几日给大少爷送去一件小袄,大少爷穿着合适么?”
“……很合身。”齐云若暗想,可是大少爷却不知那件衣服是季妃做的,李琛没有对齐云若深说,却直白道季妃人品有瑕,不宜养育靖儿,齐云若便觉得没有必要加深这母子的感情了。
季妃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叫齐云若心中也有些不好受,在慈母面前,他瞬时感觉自己是个分隔了一对母子的大恶人。
韦妃微笑道:“姐姐别哭了,咱这不是请齐大人来商量了么?”
齐云若对韦妃一直保持着警觉,有些警惕地看她一眼,季妃才道:“我实在想见儿子,大少爷生辰,王爷若是不允大少爷回来住,起码叫我见见儿子……我想到,那日大少爷在前院用餐,必然也会到后院给诸位夫人见礼的,那时候,能不能给我们母子些时间,叫我们单独说说话。”
齐云若有些为难了,可是他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拒绝季妃。
“……那,我回去会跟王爷说一声的,”齐云若道,“若是王爷允许,那日我就安排时间让你们母子相见。”
“多谢齐大人!”季妃惊喜地站起来,冲齐云若福身。
齐云若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奇怪,季妃对他也太客气了,变得不像是季妃了。
寿宴
晚上,李琛回府的时候,齐云若就说起这件事情。
李琛也皱了皱眉,齐云若为难道:“季妃那个样子,我实在不好拒绝……我想,毕竟他们是母子……”
李琛看着他,点点头,“嗯,可以,你找个合适的地方出来。”
“我知道了。”
李琛道:“今日,皇上召庆王和庸王归朝了,西北的事情交给赵伟都,在文官中,皇上又安排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齐云若看他的表情,狐疑道:“不会是文老头吧?”
李琛笑道:“真聪明。”
“怎么会是他呢?”齐云若皱眉道。
李琛在椅子上仰了仰头,漫不经心道:“许是最近说的话太多了,叫皇上厌烦了,皇上看他还有用,就派去西北了,文大学士是饱学大儒,文化教育有功,就去西北教化一下那些蛮夷吧。”
齐云若开心道:“省得他整日不知道干什么,不是‘世人皆知’就是‘世人皆道’,拿着没用的话四处蹦跶。”
靖儿的生辰是在李琛任职的前一天,那日淳王府一大早开始忙乱起来,齐云若也是第一次亲自操办这样大的事情,不敢出错,一直在各处巡视,从收受贺礼到安排厨房上菜,他一直没有停下。五岁的靖儿被婢女们打扮得粉雕玉琢,穿着兔毛小袄出来见客,一天不知道听了多少恭维的好话,齐云若还记得季妃要见他的事情,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李琛在冬梅院安排了一个程嬷嬷,那是因为齐霓裙进门晚,对人也没有防备,原本在霜秋院的两个侧妃李琛并没有安插进人,齐云若怀疑韦妃,也只是安排人盯着她,怕她有什么不轨的举止,季妃么……她一向就是有什么说什么、毫不掩饰的性子,齐云若以前就没少收过她的白眼。
也许正是因为这么一个强横的女子忽然软弱了下来,齐云若才不忍拒绝他们母子的相见,而且在齐云若的心里,拆散一对母子的确是很残忍的事情,虽然他不舍得把靖儿还回季妃身边。
前院宴席,李琛首席上有景王并几位王公亲贵,其余大臣安排在四周,方便李琛起身向每一桌敬酒,齐云若自己坐在一边角上,今日由于一些原因王府没有请季桓,不过齐云若身份特殊,纵然是一群不认识的人也以他为尊,频频端酒敬他——齐云若耍了个小心眼,让自己身后的婢女给自己准备的酒都是兑了水的,他还把王爷的酒也给换了。
宴上觥筹交错,齐云若看见王爷已经带着靖儿敬到了隔壁席上,脸上带着笑容,隔壁桌全部站起来回礼,王爷牵着儿子说了几句话,朝齐云若这边走过来,齐云若心里一松,举杯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