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时卿按下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褚家位高权重,岂是我等敢得罪的,自然是褚判官说什么便是什么,若是何处惹恼了褚判官,我等赔罪就是。”他自然知猜到了褚容这般是为何。但那又如何,他褚容敢将雾清池的事闹出来么!没有证据,知道是他做的又怎样。闹出来不过是损了两个姑娘的名声。对于雾清池的事,景时卿自然是气到不行。他怎么也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境下,魏钰还能翻盘,褚瑜还能完好无损,就连穆三都能从虎口脱险!可不管再气,事情已经成这样了。太子被禁足还不知后头如何处置,他只得抓紧时间多拉拢些势力,可褚容却三番两次坏他的事!见景时卿示弱,褚容对他忍辱负重的本事又有了更深的了解,思索片刻后,“你这意思是说,我褚家以权欺人?”众人闻言皆是一怔。虽然景大人确实是这个意思,但这么说出来,怎么感觉就变了个味儿?“啧啧啧,景大人还真是不长记性。”褚容摇了摇头,“景大人当初在外头造谣,说我褚家以权势压人,逼你不得不迎娶五妹妹,如今竟是要故技重施么!”景时卿咬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褚容见他一脸正气凌然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到景时卿脚边,狠狠道,“跟老子玩什么心眼儿,老子不吃这一套!”“诸位不是想知道是谁得罪了我吗,我就挑明了说也无妨,老子砸景家那日,我大哥在京兆府当众表明了态度,褚家与景家断绝一切来往,城中各家谁与景家为伍,便是与我褚家为敌!”“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别说是三次,只要是景大人在长安城一日,但凡出现在景府外头,我逮着空就得来会一会景大人,至于顺带一起收拾了谁,也别怪我!”褚容跋扈惯了,威胁起人来是一身的嚣张气焰。包房里的人虽气的心口子都疼,但谁也不敢站出来说话,毕竟他们没有虞洛词那样的底气。“褚三!”虞洛词气的手指都发颤,“你当这长安城是你肆意妄为的地方吗!”这话一落,众人皆偏过了头。褚容收回脚,转头一脸怪异的看向虞洛词,“怎么,你是今儿才知道吗?”“难道是我褚容的名字在长安城还不够响亮,让你对我产生了什么误会?”褚容,“我自认自砸了景家后,这应该是长安城人尽皆知的事了。”“怎么,难道那事你没听过,要不我跟你说道说道。”虞洛词当然知道,只是当时事出有因,褚容犯浑也算有个正经理由。可眼下,他这又是发哪门子疯!“褚三!你此时正是当值期间,却来惹是生非,就不怕我去圣上面前参你一本!”虞洛词也已任职,论品级,比褚容还要高些。褚容满不在乎的指了指门口,“去啊。”“要不要我找个人护送你去?”虞洛词这回气的连脚都打着颤了。“行了,别气出个好歹来,分明是自个儿心里素质太差,回头倒要栽赃到我身上来。”褚容不屑的笑了声,又环视了一圈房里的人,“该说的我也说完了,诸位以后行事掂量掂量,什么人该交,什么人不该交,别给自己找不痛快!”褚容说罢便大摇大摆的往外走,走到门口却停住脚步,回头朝景时卿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恨不得弄死我的那种,倒也不用装作一副忍气吞声,大度君子的样儿,且你也装不来,本就不是什么君子,东施效颦忒难看了些。”“否管你心里有多气,我都得提醒你,只要我褚家还压在你景家头上,你就动不得我,你再气再恨都得给老子忍着!”“不是我褚容不讲道理,虽然也的确不大讲道理,但起码我不会主动害无辜之人,你在耍那些恶心的手段时,就应该想到今天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褚容看着景时卿铁青的面色,收起了笑容,恶狠狠道,“你记住了,我褚容同你景时卿,不死不休!”“还有你。”褚容又看向虞洛词,“你想去哪儿告就去哪儿告,我虚你半点儿我就不叫褚容。”“但是后果你可得想好了,这些事儿就是闹到圣上面前,也不过训斥我一顿,我脸皮厚,不怕训,但是我这人小气又记仇,得罪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放完狠话,褚容就趾高气扬的离开了。丝毫不管房里的人气的七窍生烟。褚容走后,房里其他人自然也就呆不下了,纷纷找了理由告辞。虞家景家虽然有太子殿下作为靠山,但这褚家真的不是那么好得罪的,尤其是这个不讲道理,横冲直撞的祖宗,瞧瞧这阵仗,哪是他们能招架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