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重要吗?无论我是谁,都从来没有伤害过公子,公子也确认过了,我不会同任何人说公子的身份。既然如此,公子又何必追问?”宋温惜轻叹一声,“既然公子都不记得我了,就将我当做在农庄见偶然遇见的,粗鄙农户女吧。”
就算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她也是配不上他的。她亦不想同那令人作呕的宋府再扯上什么关系。
何况,如今看来,被拿走清白的是她,被庄民怨声载道的是她,半夜遇袭差点清白人命俱损的也是她。
吃亏的都是她,而他完好无瑕,还保住了性命,他有什么好抱怨的?
宋温惜自嘲地轻笑了一声。如此这般,她还要被他怀疑,深宫之中的人果然疑心颇重。
晏望宸似乎也想起了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面上闪过一丝愧疚,沉默良久,吐出一句:“抱歉,我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你我萍水相逢,为何愿意为我解毒,又为我守密。”
“公子以为呢?”她把问题抛给他。
“原本,我以为你是图谋钱财,想从我这讹一笔银子。”晏望宸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可后来,你说你不要钱,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宋温惜眼底闪过一抹痛意,忍着心里划过的钝痛,强笑着说:“那也是说笑罢了。我没什么想要的,我与公子身份悬殊,从未想过要同公子如何。只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公子中毒身亡而已。”
晏望宸终于不再追问,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宋温惜一愣,下一刻便感觉到他解开了自己手腕上绑着的绳子,便放开了她。
束缚了许久的双臂终于能活动一番,她想下床去披件外衣,毕竟此刻的里衣已经被撕烂,只剩肚兜,衣不蔽体,有些尴尬。
可刚下床走两步,她的腿就一阵发麻,差点摔下去。
晏望宸及时地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才让她没有倒在地上。她的腰肢柔软,皮肤细腻,让他瞬间有一股冲动涌了上来。
“腿麻了。。。。。。”她水亮的眼眸望着他,有些委屈地小声说。
“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晏望宸压下内心的冲动,将她按在床边坐下,耐心地问。
“就。。。。。。就想拿件外衣。”她脸颊微微泛红,“就在柜子里的最上层。”
即使她与他已经有过几次翻云覆雨的经历,可这幅样子在他面前,还是会不好意思。
晏望宸听话地从柜子里翻出一件衣服递给她,看着她穿好,坐在床上。
不知是看着她这副惨样心生愧疚还是什么,他低声道:“解药。。。。。。我已经在让大夫努力调制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功。”
宋温惜闻言,系着衣带的手微微一顿,唇角微勾:“好。公子解了毒,就不必再回来了。”
“毒解了,就不能回来看你了吗?”他问。
“我与公子的生活天差地别,如果不是公子中毒,我只怕不会和公子相遇。”宋温惜双瞳剪水,轻声道,“公子的毒若是解了,应当回归正轨,不该再来这乡间。”
晏望宸沉默不语。
此刻他仿佛才真的确认宋温惜是真的什么回报都不要。
在深宫中,没有人会做没意义的事,更不会平白无故地帮助谁。但凡有人想要同他亲近,或是向他示好,那必定都是有所求,有所欲,利益交换,各取所需。
可眼前这个一无所有的女子,明明救了他的命,明明生活困苦,明明可以大捞一笔,明明可以拿中毒的事威胁他,可她却反而什么都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