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那低沉的声音含着坚定:“跟我一起回家吧。”莫名的情绪在心间瞬间绽开,似是喜悦又像是慰贴,折瑶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点头,笑容满面地坐上了越朝尉的鬼抄剑。远远地,净明掌门看见?了一个黑点越来越小,心里别提有多欣慰了。应烈看了一会,嗤笑道:“我看朝尉都走挺久了,怎么师姐还没动身?”扭头一看,好家伙,天竹长老还在那看话?本。净明掌门:“……”默默掏出传音石,打给天竹长老。自打折瑶开始修炼元气后,第六感强了不?知多少倍,以至于尽管是在天上飞,她依然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窥伺感。山上白雪皑皑,而城镇村庄则少见人烟,一眼望去,一点人气都没有?。“好奇怪,怎么感觉有?人在偷看我们。”折瑶没觉得是幻觉。这种事以前是有先例的,有?一段时间她总被人跟踪,报警后毫无发现,后来找地府帮忙,也没有什么发现。最后折瑶自己蹲守了?半个月,才抓到——一只被鬼魂附体将要走向死亡的黑猫。此类事情折瑶没少经历,大多找到罪魁祸首后就交给黑白无常二鬼,也懒得去深究因由。不?过鬼抄剑飞得越来越快,被偷看的感觉很?快就消失,风太大,披风都挡不住的冷,折瑶一个瑟缩蜷进越朝尉怀里。越朝尉耳根子一热,下意识要和以前一样用灵力将风隔开,但?手微微抬起,余光瞧见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顿了顿,拐了?个弯儿径直将人揽住。“还冷吗?”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大师兄竟这般主动……?折瑶微微仰起头,无情的寒风像是刀子一样往脸上割,吹得生疼,不?过几个呼吸就有?些?受不?住,又给埋了?回去。鼻端扑面而来的清爽气息,混着体温,蒸得人晕晕沉沉,要不?是后脑勺着实?太凉,折瑶都想就这么睡一觉。如果是龙,想来应当?是不会害怕这凛冽的寒风了吧?嗯?龙……昨天跟小师兄说好要去看青檬的!折瑶顿时惊醒。“大师兄,我走之前没有给小师兄打招呼!”“无碍。此去时日不长,待回来后再去也是一样。”越朝尉说着,考虑到越家复杂的情况,微微垂睫,眼中神情不?明,语气淡淡的,“去到越府后,无论他们做什么,你莫要理会。”“啊……”折瑶拉长音调,不?久前和净明掌门谈心的那一夜,她多少有?一点面对这种事情的自觉。大师兄和他家里,好像相处得不?太好呢。越朝尉没明白她这一声是何意,怕她误会,低声解释道:“祖母她老人家更喜爱二叔三叔,祖父亡故不?久后,我便来了凌霄阁。”无需细问,类似这样的事情折瑶不知看见过多少,于是爱怜的从越朝尉的披风底下伸出一只颤颤巍巍的手,顺着下巴往上,胡乱在头顶摸了几下。越朝尉神情一怔,那只手比风还冷,和温热的头皮相触激起一阵鸡皮疙瘩,但?又像有着春天暖阳一般的热,令人神往。“别伤心。”折瑶干巴巴地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在大师兄这个年纪其实已经不?太需要安慰,但?她还是这样做了?,尽管有?些?……不尽人意?她的视野几乎是盲的,因而看不?见任何越朝尉的反应,只是在心底里猜测罢了,嘀咕几声便将手缩了回来。越朝尉的视线随着那只手向下看,到现在,他对小师妹口中的恋爱,总算有?所明悟。鬼抄剑飞得不?是很稳,许是和主人心意有关,总之,这一段不长的路程,它飞得着实?有?些?曲折。小一被俩人肉麻得受不?了?,从披风里钻了出来,白汀怕冷,没敢追,只用眼睛盯着它看。黄色的纸人努力在越朝尉的背后找到风最小的地方,而后盘腿而坐,胖乎乎的手臂抱在胸前,一脸严肃地看着凌霄阁的方向,消失的花纹再度出现。白汀唧唧叫了几声,无人问津。扭头一看,折瑶竟然睡着了?!白汀:“……”抠了?抠脚,白汀转过身,团成球,也沉沉睡去。小一孤独地坐在一旁,豆豆眼里是看不?出来的沧桑,它都提醒得这么明显了,瑶瑶居然都不来看一眼?又往下看了?眼,小一忧愁的叹了口气,它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在逼近,这种危险似乎仅仅只针对自己。越家曾经在南方割据一方,但?大燕立国之后,作为前朝的皇亲国戚,越家只得老老实?实?低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