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茶几对面的空地站定,一个茶杯摔在他脚跟前。
茶水四溅,瓷器四分五裂。
响动吓人。
紧接着,是薄桓严厉的训斥。
“我才出差几个月,你居然把老婆搞到监狱去,还逼得她自杀,老婆娘家倒台,你也冷眼旁观,薄子离,你到底想干什么?”
薄子离脊背笔直,姿态桀骜,一言不发,淡定如斯的听着。
谭娅戴着玉戒的手温柔的帮自家老公抚胸口顺气,一本正经的跟着控诉:
“老公,还不止,眠眠去世才三个月,他自作主张,找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订婚,好像是叫……什么江宁的。”
江宁,江音的妹妹。
越说越气,谭娅冷瞥了儿子一眼,“那个江宁跟她姐姐都是一路货色,茶里茶气,小三做派,哪里有眠眠这种豪门千金的修养和气度,你昨天体检的时候就没查查视力?”
“我当初生你的时候,怎么没把你这双眼睛生得明亮一点?随你爸一样眼瞎,还不会鉴婊。”
被误伤的薄桓:“?”
谭娅当真是委屈了,红着眼眶哽咽。
“瞧瞧你这儿子,一点都不听话,眠眠一出事,他不让我去探监,好几次都说工作忙拒绝见我,打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如果不是你回来,我恐怕得进了棺材,才能见到他。”
薄桓:“……”说得很夸张,但情绪到位。
这回,轮到他给谭娅抚背顺气。
夫妻俩被儿子一通先斩后奏的操作,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
偏偏当事人薄子离,幽幽的站着,脸色冷淡得不像话。
他反而像个局外人。
薄桓看着他这副样子就来气,“混账东西,你简直无法无天,婚姻大事选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岂容你儿戏一样,三天两头的换女人。”
薄子离终于拢了拢眉心,有了点不一样的表情。
“父亲母亲别再干涉我和江宁的婚约,这事我自有主张。”
薄桓:“什么主张?你在计划什么?”
薄子离抿紧唇,垂着眼,又一次沉默。
敲不开他的嘴,还振振有词,连一句道歉和知错都没有,谭娅没耐心了。
“算了,你儿子把我们都当傻瓜,问也问不出个名堂,直接开揍吧。”
薄桓沉着脸,扭头看向门边的管家,“老农,去把家法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