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看着车内惨烈的一幕,也纷纷露出不忍之色。
姜岁没有发现,那钢筋不光是贯穿了顾砚北的胸膛也有一部分穿透了她的身体。
可她直到医护人员的提醒才察觉到这一点。
到了医院,姜岁开始大量吐血。
医生给她做了CT,在需要被推进抢救室的时候,她害怕自己再没办法出来,便牢牢的按住医生的手。
“跟我一起来的人……他……他怎么样了?”
医生只说:“送来医院的病人我们都会尽全力医治。”
可这话,根本无法让姜岁心安,她想要再见一面顾砚北,却又生怕耽误他的治疗。
他的伤势比她重太多。
姜岁缓缓松开了按着医生的手,如果不幸的话,也许,就再也……
姜岁侧过面颊,视线陡然就落在同样被推过来的顾砚北身上。
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用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她努力的用视线去描画他俊朗的眉目。
姜岁听到医生说,顾砚北出血量太大,不容乐观。
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她眼角无声的落下一行眼泪,“能不能……再多停留几秒钟,我想……再看看他……”
医生于心不忍,应下了她的诉求。
姜岁不舍得眨眼。
顾砚北,你要活着啊,为了你的利益,你也该活下去……
——
姜岁的手术持续了四个小时,她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秦桑就在外面等着。
听到医生说她脱离了生命危险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麻醉的药效持续的时间很长,姜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分不清楚此刻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幻。
“顾……砚北……”
她干涸的唇瓣开合,不断喃喃着这个名字,“顾砚北……”
秦桑手撑着脑袋正在打瞌睡,听到她的声音后,马上惊醒,连忙去叫医生。
医生给姜岁做检查的时候,她还在不停的念叨着“顾砚北”……
医生侧耳细听,望向秦桑:“她在找顾砚北。”
秦桑心情有些沉重:“就是跟她一起被送来的男人,他怎么样了?”
医生顿了顿:“……目前还没有醒来,家属……在病房陪伴。”
秦桑顿了顿,猜测这个家属……多半是殷斐钰,所以医生才会欲言又止。
秦桑不知道现在昏昏沉沉的姜岁有没有听懂这一层意思,但自从知道顾砚北也没有性命危险后,她便不再开口,只是视线时不时的就落在病房门口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