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阿洛菲踉跄了一下,几乎绊倒。
她慢慢抬起头,群鸟漫天而飞,在她的脸上落下阴影。
三声丧钟响,寓意王城的至高司祭——
亡故。
白鸟群从头顶掠过,阳光从羽翼的缝隙落下,射进眼睛里瞬间发疼。
阿洛菲下意识捂住眼睛,重新再抬起头时,那些扑棱着翅膀的白鸟已经飞远了。
她呆立在原地,仰头屏息凝神等待下一个钟声响起,但很久过去了,久到鸟群已经重新安静下来,她也没等到。
会不会是谁弄错了?
她要去问问,这个时间,庇斯特也许还在拂晓宫里,她要去找他。
阿洛菲往前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太慢了,巴伦塔距离拂晓宫还有一段距离。
她几乎没有思索,低声吟唱起传送阵的咒语,也许天气太冷,也许是刚才的钟声震晕了她的脑袋,她的嘴唇抖得厉害,念了三遍,才念对了咒语。
在她踩上传送阵后,地上的传送阵留下了非常明显的银色圆形纹路,闪闪发光。
那是高阶的传送法阵,需要耗费相当多的法力,而且在传送后会给身体带来很大的副作用,一般神术师不会使用这个,但它有一个优点。
非常快,应该可以算是无道具情况下最快的传送法阵了。
路旁的树枝上落下一只黑色鸟儿,歪着脑袋盯着传送阵看了一阵子,相当清脆的叫了一声,振翅往高处飞去。
不过是眨眼间,阿洛菲的眼前就变为拂晓宫的画面。
她无视了守门的士兵的问候,径直跑进门。
她本来想了很多种假设,比如说是跟庇斯特有矛盾的家伙在闹事,比如说是钟楼故障,又比如说是有魔物入侵
直到她看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王城大司祭,脑子里所有猜想和假设突然一同噤声,徒留下丧钟响过后残留的嗡鸣,长久的在脑子里回荡。
南大陆的至高大司祭,一头茶灰色长发有些凌乱的压在身下,脸轻轻歪在一旁,英俊的脸惨白如纸,双眼紧闭,而在他身上是相反的,已经凝固的血迹染满了整件司祭长袍,触目惊心,根本看不出原来纯白无瑕的底色。
在他的身边,站着许多疗愈系神官。
有神官想上前去和圣女说话,马上被身旁的另一个神官扯了回去,皱着眉让他闭嘴。
“庇斯特。”阿洛菲坐在床边,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
她轻轻推了推躺着的大司祭,没有动静,她又去拉对方的手,被大雨淋了一夜后,冰冷得连她的手才摸上去也失了温。
在他的左心房处,有一个明显而骇人的伤口,这就是致命伤了。
“救救他,求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