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房门突然被人敲响,“夫人,公子,二位醒了吗?长老让我来给夫人瞧病。”箬竹登时睁开眼睛,在寂白宗这龙潭虎穴中,她虽睡得香甜,但警觉性高度保持,稍有点动静就能立马醒来。可她睁开眼睛才猛然惊觉,自个儿好像遗忘了一件事。她昨晚……是和萧雁行一起睡的。所以她刚才摸到,又软又滑的东西,其实是……箬竹眼珠子转动瞥了一眼,完了,她果然没猜错……她居然手脚并用地缠在了萧雁行身上!像个八爪鱼一样,将人紧箍。更可怕的还有,少年是穿着里衣薄衫睡下的,而她的手此时正伸在萧雁行衣服里头!直接触摸到他胸膛皮肤!箬竹意识到自己在睡着后都做了些什么,脸颊瞬间羞红了,赶紧把架在萧雁行腿上的脚收回来,然后微微把手浮起,极缓慢地向外移动。眼见整只手就要从萧雁行胸口退出来,箬竹无声松出一口气,突然,她的腕部落上了五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是一双男子的手,猝不及防抓住了她。箬竹小心翼翼抬眸,她就这样,乍然撞进了萧雁行幽黑且清明的眼里。“嘿,弟弟早上好呀!”箬竹若无其事地跟他打招呼,试图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抽手。萧雁行回望向她:“师姐早上好。”话说着,手却没有松,不给箬竹任何动弹的机会。两人之间现在的动作,在不知情旁人看来,像极了少女贪恋少年美色,欲趁少年沉睡时占些便宜,遂悄咪咪伸手窥探春光。可惜少年醒得及时,抓包了此等急色之徒。箬竹真是有苦说不出,但她多少也知道自己睡相难看。干了坏事的人是她,不能还对萧雁行倒打一耙。只得尝试转移话题:“你先把手松松,外头有人来了,我去开门。”“叩叩叩——”敲门声适时响起,像是在回应她的话,“二位醒了吗?若是没醒,我就晚些再过来。”箬竹连忙要答醒了,她现在急需一个人来解救她的尴尬,哪怕这个人是寂白宗恶人也无所谓。可她嘴巴刚刚张开,气流还没来得及出嗓,萧雁行突然握着她的手向下一压。箬竹掌心猝不及防重新落回了萧雁行的皮肤上,与结实胸膛来了个亲密接触。她张成圆形的嘴顿时成了惊讶,将要喊出口的声音也受惊咽回了肚子里。与此同时,屋外传来渐行远去的脚步声,敲门那人走了。箬竹眼睛瞪得极大,错愕看向萧雁行:“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都惊慌得结巴了。萧雁行将眼底戏谑藏得一点看不出,只流露出单纯的天真:“我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以为姐姐喜欢这样的,所以才……”醒了好一会儿……几个字如同烟花,瞬间在箬竹脑海中噼里啪啦炸开。所以说,她这样,那样,还有那样,所有缠着少年的姿势,其实都已经被萧雁行知道了!百口莫辩。干脆就不辩了。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如果别人觉得尴尬了,那就是那人没见过世面。左右萧雁行是个大男人,被摸两下怎么了,既不吃亏,还不会掉块肉。这样一想,箬竹立马就理直气壮了,不仅不挣扎要收回手,甚至再掐了一把他。少年精健的胸膛肌肉弧度美好,手感也极佳,没有丁点赘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似乎有处小肉痂?箬竹仔细摸了摸,力道不轻不重,她猛然听见萧雁行呼吸沉了两分。难道说,是先前在寂白宗受重伤后留下的疤结痂后形成?可她不是给过小屁孩祛疤药嘛,按理说,身上的伤痕应该都消掉了才对。不过这事儿也说不准,毕竟她当时只给萧雁行仔细擦了整个背部,而前胸以及四肢都是小屁孩自己抹的药,万一就有哪处不仔细漏掉了。想到这里,又听见少年呼吸微乱,箬竹不由得问:“很疼吗?”萧雁行摇了摇头,深吸气:“不疼。”“不疼就好。”箬竹道,“上次我给你的祛疤药应该还有剩的吧?等回了天琴峰记得抹。”“虽然总有人说男人身上有几道疤才是男子汉,但我觉得这被寂白宗搞出来的疤就没必要留了……”“师姐。”萧雁行突然打断她。箬竹看向他,正迎上少年的目光灼灼:“怎么了?”只听萧雁行问:“给我送祛疤药的是你?不是仙尊?”“……啊?”箬竹蓦地愣住。她好像……忘掉了些什么。当初抱萧雁行出寒冰结界,贴心地给他送饭送伤药,都是头戴白纱帷帽,假扮成凌宛秋身份去做的。所以……这下是露馅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