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恢复力气后,肯定会躲开自己触碰的。箬竹却只是打了个哈欠,甚至脑袋在她胸膛前蹭了蹭,找到个最舒服的位置,坦然道:“饿了,没力气动。”她从傍晚到现在,就没再吃过东西。哪怕不是太饿,也馋死了。她道:“小雁子,去给本君找些好吃好喝的来吧。”作者有话要说:箬竹:我踢!太监就要有太监的亚子。萧雁行:踢坏了看你以后用什么!池惟青:你c位没了。景问筠:你c位没了。师弟的白月光(17)多么熟悉的称呼,萧雁行忽然想起窄巷中箬竹的那一踢,下身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自上而下垂望向箬竹的眸光暗了几分:“师姐确定要这么叫我?”“不然呢?”箬竹啧啧反问。先前帮她按摩,现在则直接成了她的人形靠枕,将她伺候得舒坦,再也没有比这个身份更适合他的了。“那师姐可知……”萧雁行伸手捻起她散落额前的一绺碎发,在自己指尖绕了小两圈,“在民间小话本里,这等身份的人,是要负责主子宽衣解带,甚至……服侍睡觉的。姐姐若是没有问题,我当然也可以。”“……呃。”这小屁孩都是从哪里看的不正经小话本,这回可当真是和她无甚关系。不过被他这样一说,箬竹还真有些怕了。就凭萧雁行今天扮演她名义上的夫君入戏太深,又是将她堵在墙角,又是毫不忌讳摸她肚皮。箬竹就知道,这确实是萧雁行能干得出来的事儿。恰好萧雁行绕齐她的头发,归到耳后。温热手指轻擦过她耳廓,箬竹立马觉得耳朵有点烫。萧雁行瞧着那处泛起的淡淡薄红,就知道她羞了。他的师姐虽然口头上总说些不着调的话,甚至写起小话本来也肆意大胆、毫不含糊,却偏偏是最经不起撩拨,最怕羞的。只听箬竹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像是以为用这种方式就可以掩饰掉所有尴尬赧然。她道:“我现在很饿,脑子转不动想这些,你快给我去弄吃的。”没再叫他那个奇奇怪怪的昵称,便算是作罢了。萧雁行唇角勾出笑意:“那师姐先躺着好好休息,我尽快回来。对了,一会儿不论有谁来敲门,一律不开。”“包括你?”箬竹随口问。萧雁行:“……除了我。”箬竹闷笑,“嗯”了一声。萧雁行走后,箬竹躺在床上,骤然少了个又软又有温度的怀抱,只觉床板硬邦邦的,被子笨重压人,还有透过窗户缝隙吹进来的风,冰凉里带着寒气,哪哪儿都不舒服极了。无端就想要萧雁行快些回来,再抱着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居然开始喜欢萧雁行的搂抱。她翻了个身侧躺,床板立刻发出两声难听刺耳的吱嗝声,与此同时,三粒黑色药丸滚到她枕侧。定睛一看,这才想起来是给他们开门那名寂白宗弟子,递给她缓解腹痛的药。箬竹想到朱漆大门打开的瞬间,她腹中原本尚算安生的邪气突然躁动,可见凝聚在半空的婴孩亡魂,跟寂白宗脱不了干系。或者说,那些婴孩的死,很有可能就是寂白宗造成的。那么这药,多半也有大问题。箬竹把药丸放到鼻尖嗅了嗅,又用仙术探测里头药材组成。她眉头浅浅皱起,似乎……就是颗很单纯的补药,并没有什么敏感或有毒的药材。如果非要说问题,那也只是每种大补的药,剂量放的稍稍多了些。除了吃补药的人可能会上火,其他的,应当并不会有太大损害。难道说,她猜错了?“叩叩叩——”她正沉吟入迷,突然,房门被人从外头敲响。箬竹下意识以为是萧雁行回来了,当即掀被褥起身,同时眼眸闪出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欣喜光芒。“无意深夜打扰,请问屋里头的夫人,您歇下了吗?”在敲门声后传入耳中的,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长老派我过来给夫人您送安胎药,若是夫人没睡,便请麻烦开个门吧。”来的是寂白宗弟子。箬竹紧记着萧雁行出门前的叮嘱,不论谁来了,都不开门。何况她刚刚吐出孕灵丹,这晌小腹平坦,也没有如盘滚珠的滑脉,见了外人定会露馅儿。“夫人?”屋外寂白宗弟子又喊了声,“我见屋中烛火还燃着,想来您尚未歇下。烦请夫人务必开个门,这安胎药需得趁热喝才有效果。”箬竹躺在被窝里,一动不敢动,生怕倒影在窗纸上的剪影出卖了她。她就该提醒小屁孩出门前吹灭蜡烛的,否则,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