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镜看向温礼,“给他把脉。”
月拂泠一脸懵,“我?我没病啊,皇上。”
君镜神情冷淡,“你有没有病朕最清楚,老实坐下。”
刺客所服之毒,若不按时服用解药,便会月月发作,再不服用,发作会越来越频繁。
难不成每次都要他来承受?
月拂泠郁闷的盘腿坐在地毯上,伸出手腕递给太医。
温礼一向只给皇上看病,现在被叫来给一个小太监把脉,饶是他入太医院近三十年,知道宫中隐秘不可多看,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眼前的小太监。
月拂泠百无聊赖,都快等睡着了,才等来温太医的诊断。
“体寒,心脉衰弱,易力竭,忧思过度,脉象虚浮,短命之相。”
温礼说完,习惯性的到桌旁开药方。
“啥?”月拂泠左手搭右手,自己给自己把脉,一边把一边念叨,“心律不齐,中气下陷,脾不统血……”
温礼越听越惊诧,“你会医?”
月拂泠越把脉心越沉,随口应付了一句,“简简单单小神童吧。”
她瞅了眼温礼手上的药方,啧了一声,脱口而出,“老师你药开重点,我受得住,你这药方我得喝十年都不一定能好,再加一味白术怎么样?”
一听这话,温礼就知道眼前这人是个懂医的。
在宫里做事,不求功,只求无过,他一向不会开太激进的药方。
可这小太监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他药方的不足,并且还知道加药。
他方才就是在犹豫加不加这一味白术。
加了自然效果显著,只是人容易虚。
一个两鬓泛白的老中医,一个脸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太监,头挨在一起,面色严肃的讨论药方。
完全把君镜这个皇帝丢在了一旁。
君镜默不作声的盯着月拂泠的侧脸。
一个小太监会医,还能说得头头是道,让他的太医院院首频频点头。
“就加这两味药吧,先喝两个月,两个月后我再看看。”月拂泠习惯性的开口。
温礼愣了一下,犹豫道:“是……”
实在是这小太监神情太坦然,方才两人议论,他还能将一些复杂的中医药理说得头头是道。
此刻月拂泠这副样子,像极了温礼那早已隐居的老师傅。
让温礼不由自主的就矮了半截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