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无论何时何地,党性不能丢。”关深露出满意的微笑,“今天就咱们三个,我不妨跟你透个底——”
关深说着,下意识向前欠了欠身子,然后神秘地小声道:“永安同志身上,藏着问题。”
简单一句话,让丁本海惊讶万分。
关深终于跟他透了实底,丁本海方才明白,怪不得关深在跟顾永安的交锋当中,会底气十足,原来是手里抓到了他的证据,所以才敢跟他对着干,说到底关深完全是抱着有恃无恐的心态。
现在两个人还只是停留在政治手段上的较量,如果接着发展下去,很可能会变本加厉,到时候站在他们背后的两拨人,肯定会极度忐忑起来,谁都不希望自己支持的一方,最终以失败告终。
丁本海不得不重新审时度势。
单单来分析关深这个人,他没有十足的短板,也几乎没有什么把柄落在顾永安手里,可以说他整个人的状态,是极其公开透明的。
另一方面来说,关深来京河不足一年,也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培养自己的势力也好,圈子也罢,所以说他非常干净。
再反观顾永安,他身上让人看不透的地方,可就太多了。倒也不完全是因为他呆的时间够久,若论政治人脉的话,他确实有着极其稳固的人脉基础,身后一大帮拥护者,走到哪里都有人鸣锣开道,典型大人物的做派。
不过顾永安身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很容易让他的支持者们,产生不安心理,对于自己不了解的地方,很多人都会选择观望,当然,无脑者除外。
相比起来,关深就透明很多,他来京河之前的事情,稍微一打听,大概率都能知道得八九不离十,来京河之后主政的几件大事,更是为人们所津津乐道,总体看起来,关深好像真没有什么致命弱点。
一个没有短板弱点的人,而且除了一心为人民服务,对物质和其他方面,似乎是无欲无求,想要与他为敌,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相反,想要与他为伍,关深则是举双手表示欢迎。
眼看着已经把丁本海说得心思动摇,关深没再乘胜追击,而是给他留足考虑的空间。毕竟走到他这一步,肯定拥有着过人的政治智慧,何去何从,关深相信他心中已经有了抉择。
丁本海被关深一席话,扰得心乱如麻,现在不愿意再过多考虑,于是话锋一转,主动跟关深聊起别的事情。
“我听歌共同志说,汉节书记把他和田广臣都叫了过去,好像因为顾明杰的事情,大发雷霆,强烈强求市局方面,尽快给出一个交代。”
关深听闻,微微一笑:“真正着急的人不是汉节书记,应该是永安同志才对,他只不过是找了个代言人罢了。”
聊到这里,袁中慧忽然插话:“说到田广臣,我刚才来的路上,还遇见他呢。”
“哦?你们怎么会撞见的?”关深随口问道。
“他好像从外面刚回来,停在路口发呆,说什么水温过高,停车休息一下。”
丁本海想了想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去省委汉节书记那里了。”
关深马上明白过来,丁本海说得没错,因为田广臣去省委之前,曾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说明情况。
按说他从省委回来,理应拐到市委跟自己汇报谈话结果,但是他没有。关深就隐隐觉得似乎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