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青犹豫片刻,只好下车准备移步副驾。同时司机也在同一时间打开车门,他快步走向林叶青,当她感觉情况不对的时候,对方已经把事先准备好的面巾捂到林叶青的嘴巴和鼻子上,一股刺鼻的味道被迫吸入呼吸道,林叶青很快昏迷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安置在一处狭小的房间里,有点像城乡接合部的小旅馆,开门一张床,角落一个破旧的柜子,上面是一台电视。林叶青试图打开房门,但外面已经被锁死,她试图呼救,根本无人应声。她整个人开始慌乱起来,非常害怕,只知道是出租车司机绑架了自己,具体什么目的她完全想不通。
这时,她想到了自己的手机,于是赶紧去翻包包,想要找到手机报警,然而包里除了一些纸巾和化妆品,什么都没有。林叶青彻底绝望,缩在角落,抱着膝盖哭起来。
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表,她看不到光线,看不到时间,不知道现在几点,只觉得意识很混乱。后来她听到开门声,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烫发妇女,她为林叶青端来了食物,但任凭林叶青如何询问,对方就是不回答,把东西放下后,又扔给她一个塑料桶,然后走出去重新把门锁好。
林叶青在心里默默呼唤关深和方左石的名字,希望他们可以来救自己。可是转念又一想,他们肯定不知道自己被人绑架了。越想越悲观,难道自己也要被这样莫名其妙地关上二十年?
……
关于林叶青上的那辆出租车,关深昨晚有些疑问,后来在方左石的解释下,他也没过分在意。因为时间太晚,他又喝了酒,晚上直接住在了方左石家里,今天一早准备回区委,却被方左石拦住:“关书记,我要求今天复工!”
关深回头看他:“你快别闹了,人还瘸着呢,复什么工。”
“不行,我一个人在这里待着,会憋死的,我必须复工,就算不能开车,起码也能给您端个茶送个水呀。”
“你要觉得无聊,干脆再找林叶青过来陪你两天,我是坚决不会让伤员给我服务的。”刚说完,关深又补充道,“不过有一点,你跟林叶青必须时刻保持距离,不然我就向弟妹告状。”
关深说着就要走,却被方左石拉住:“关书记,求求您,就让我去上班吧。”
“你这个人真犟!”关深对他有些无奈,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帮我办一件事,买点礼物去林叶青那里一趟,毕竟人家照顾你好几天,一顿火锅太没有诚意了。”
“啊?又是林叶青?!”方左石很无语,不过想了想,关深说得也有道理,人家跟自己非亲非故,这几天确实帮了不少忙,做为当事人来讲,确实该表示表示,“好吧,我就去看看她,但是咱们得说好,这件事办完,您明天必须得让我上班。”
关深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打车离开了。
跟方左石磨叽了半天,时间突然有些赶。关深本来想先回区委一趟,现在看来时间根本不够,只好让司机直接开去市政府门口。自从问题工作小组组建以后,每天的例会是必不可少,想了想这个主意当初还是吴中木率先提出来的,没想到后来竟然成了大家的“必修课”。
关深看了看时间,出租司机的速度要远比方左石快不少,所以此刻的会议室,大家都还没有入场。关深转身出来,准备去黄平松办公室一趟。但是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激烈议论,从声音分辨,好像是吴中木和武小森,另外还有两个声音,关深听不出是谁。
关深没想到武小森会跟吴中木同时出现在市长办公室,他没心思去参加热闹,就转身准备离开。刚好市长秘书赖志宏从里面出来,没等关深说话,他直接说道:“黄市长正在跟吴书记和武局长会谈,建议您暂时不要进去打扰。”
关深心里好笑,本来就没打算进去,也不知道赖志宏激动个什么。冲他点了点头,准备先去会议室坐着,结果赖志宏又说了一句:“关书记,有句话我私下里,不知道对您当不当说。”
“赖秘书有什么话尽管说,我洗耳恭听。”关深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琢磨,市长秘书跟自己有什么好说的,而且看他还搞得这么神秘。
“鹏城现在不管是政治局势,还是躲在底下的暗流,都因为某些力量的作用,而变得非常不稳定,这种情况以往也多有发生,根据我的观察,每次发生这种动荡,都会有些人因此而受伤,轻的结束政治生命,重的……所以我劝您一句,凡事留一线,给别人,更是给自己。”赖志宏自认为表达的意思很含蓄,说完也不看关深什么反应,直接走开了。
关深回身看着赖志宏的背影,觉得这人也怪有意思。冷不丁跟自己说这么一番话,听意思好像是一种警告,但是关深更愿意把它理解成白毛巾。对,这就是暗处力量通过赖志宏,给自己递的白毛巾。
毛之不附,皮将焉存。随着崔始玉、范镇良,以及岑小波、赵云峰等人的相继被查,隐藏在他们身后的庞大利益集团,很快就要浮出水面。对方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才先是祭出了几个小虾米,接着又抛出范镇良,眼看这些人物都不好使,现在竟然又通过一个市长秘书,来跟自己传话。既有止战谈合的味道,又有威胁的意思。关深细细剖析深层含义,似乎是说,如果自己继续查下去,也许不光自己的政治生命有危险,可能人身安全也会有问题。
回去会议室的路上,关深蓦地看见左晴出现在门口,此刻正在向自己招手。
“左书记,您来得挺早。”
“每天都是这个点,倒是你啊,每次时间都不固定。”左晴说着,跟关深一起走入会议室,“对了,我看你是从市长办公室方向走来的,又去单独找市长汇报工作了?”
“算是吧。”关深笑道,“今天来得早,是想去找市长汇报下工作来着,不过吴书记和武局都在,我就回来了。”
“我猜他们多半是为范镇良的事,才去找的黄市长吧。”
“您的意思是?”关深没想明白,只好向左晴请教。
左晴拍了拍手上的材料:“崔玉吉和崔始玉基本都交代了,但是范镇良口风很紧,在证据链尚不完整的前提下,还没法让他完全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