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思君要调回京城,不是关深的随口一说,是真事。
倒不是行思君厌烦了在鹏城,也不是不想再留在关深身边,而是她的母亲非要她调回京城,否则就以断绝母女关系相威胁。
无奈之下,行思君只好妥协,主要也是母亲现在身体大不如从前,经常生病。她怕母亲盛怒之下加重病情,只好先答应她。
反正她正好可以和部里来人一起押送刘伟爱回京。
鹏城,石定机场。
关深赶到时,行思君即将登机。还好,从要客通道过去,临时叫停了航班,总算见到了行思君一面。
关深可不是为了彰显自己身为区长的权力,而是他除了要见行思君之外,还要和部里的专家碰个头。
部里领头的是一名刑侦专家,副厅级,是一个50岁出头的老刑警,叫赖曼。他是行思君母亲的好友,此来鹏城,既为办案,也有带行思君回京的私事。
关深先和行思君打了招呼,来到赖曼面前:“赖老师,您有没有和省委、市委的公安领导打招呼?”
“打过了。”赖曼知道关深,不只一次听行思君的妈妈和她说起过,对于眼前这个过于年轻的区长,他印象一般,“怎么着,是不是还得跟你们区里打个招呼?还得需要你批准?”
“那倒不用。”关深笑得很和谐,“我是怕省里和市里的公安部门对部里的行动有意见。毕竟,刘伟爱是要犯,应该留在鹏城受审。部里空降过来带人,是不是对省市两级公安系统的不信任?”
“不是。”赖曼回答得很干脆,“是刘伟爱本来就犯过很多事情,不只是在鹏城,在全国各地都有案子,带他回部里,是为了审理他在其他地方的案子。”
“明白了。”关深点了点头,只要部里没有因此和省市两级的公安部门有矛盾就行,他就不再关心赖曼,和行思君攀谈起来。
“这一走,怕是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嗯。”行思君低下头,有几分不舍,“我妈不会再放我出来乱跑了,至少在她病好之前。”
“跟了我这么久,让你受累了,还没有升迁上去,你多担待。”
“跟我这么客气这么生分?”行思君诧异地看了关深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当警察抓坏人,又不是为了升职,我是天性,是职责。”
“不过说实话,我真不想离开鹏城。鹏城太有意思了,繁华之下有阴暗,阴暗之中有希望,总是处处超出想象,又颠覆认知。”行思君叹息一声,“希望有一天可以再回鹏城,继续完成没有做完的事情。”
“山水重逢会有时!”关深拍了拍行思君的肩膀,“一路多珍重。”
“噗哧……”行思君突然笑了,“说得这么凝重干什么,好象生离死别似的。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行了,你赶紧回去吧,还有许多善后事情需要你处理呢。”
“对了,提防郑家生自杀。”行思君临走之前,突然想起了什么,“郑家生牵涉进了刘伟爱案件,现在他潜逃是没有机会了,但自杀还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