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支书更是乐开了花,和关深拉起了家长,说到他们祖辈都居住在琼省,传到他这一代,也不知道都多少代了。又说到了要上村位于要江的上游,要下村位于下游,看似离得近,其实要翻山越岭,很远。不过也习惯了,一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
又说到了黄支书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没在身边,两个儿子一个去了美国,一个在京城,女儿在椰城。
黄支书既是支书,又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威望无比可及。在早年要上村遭遇过几次山洪险情时,黄支书一人就救下了无数条生命,村里不少人都曾经受惠于他,他是村中当之无愧的长辈。
关深也没藏着掖着,向老人家说起了他的经历。从他在农村上小学长大,再到城里上中学和大学,以及他的从政经历,包括在普惠的一些往事,不能说是毫无保留,至少也做到了坦诚相见。
天色渐渐黑了。
村里应该有信号了,为什么还是没有消息?关深拿出手机一看,没电关机了。
黄多余看了看了黄支书:“黄叔……”
黄支书摆了摆手:“帮关县长充电。”
关深也摆了摆手:“先不用,难得清静一次。手机你们先帮我保管好,省得等下喝多了不小心摔坏了,我可就这一部手机。”
一个小小的举动,让黄支书看出了关深对他们的信任。
黄支书才想起了什么,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好久没来贵客了,家里没什么好酒,多余,你看谁家有城里出产的好酒,去借一瓶。”
“不用,不用。”关深站起来扶住了黄支书,“黄叔,我空着手上门作客,就已经是失礼了,怎么还敢挑酒?您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家里只有自酿的红薯酒,很难喝,又苦又涩,怕关县长喝不惯。”
“不要紧,喝得惯。黄叔喝得惯的酒,我怎么会喝不惯?”关深一拍胸膛,“我身经百战,什么酒都不怕。”
很快,关深就为他的年轻和大话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饭菜倒是挺可口,虽然有点硬有些淡,好在关深年轻,牙好,适应能力强,倒也没什么。但是酒实在是……大意了草率了,难以下咽!
关深以为他久经沙场,什么酒没喝过,但还是被红薯酒的苦涩味道以及热辣辣的刺激感惊到了,他从未喝过如此难喝的酒!
但再难喝也得喝,毕竟大话说出去了,他也是要面子的是吧?更不用说黄支书和黄多余一人一口喝得欢畅,而且还有一个十七八岁名叫黄洽洽的小女孩,据说是村长的黄大壮的女儿,也特别能喝,接连和关深碰了三大碗。
关深岂能怕一个小女孩?就来者不拒,喝得痛快。
结果一晚上什么正事都没谈,光喝酒劝酒了。在失去意识之前,关深只记得最后一个念头是:厕所在哪里?太难受了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关深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见自己躺在床上,床边有一个脸盆,里面有一盆清水。
关深挣扎着起床,立刻有人进了房间扶他,他吓了一跳,忙躲开:“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是黄洽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