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络志摇头:“利益有多大,胆子就有多大。对一些即将退休的人来说,谁动了他们的利益,不管是县长还是书记,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齐一夏听出了什么:“你是说徐正志?”
“我没说,我不知道具体是谁。”张络志到了关键时候又退缩了,“没有证据只凭猜测的事情,不能乱说。”
关深有几分心烦意乱,见时候不早了,就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
关深本想再处理一下手头的工作,临下班时,却又被陈同华叫了过来,商量明天迎接马仁力的接待工作。
在关深和马仁力忙碌的同时,有人却在大宴宾朋,并且还热闹非凡。
依然是上次的重庆火锅,依然是上次的包间,依然有徐正志、沈学良、黄九所和江运,除他们之外,还多了五六个人。
都是人大会议各小组的组长。
徐正志坐在了主位,举起酒杯,环视众人:“欢西是我们欢西人的欢西,不是外来者的欢西。不管是陈同华还是关深,都别想在欢西立足。明天解决了陈同华,后天解决了关深,看看到时省委怎么收场,会不会再从外面调来书记和县长?哈哈。”
沈学良一脸凶恶:“有本事再派!派一个栽一个派两个倒一双。你们说,时隔半年多,又免职一个书记落选一个县长,传了出去,许全有肯定脸上无光,退休也退不舒坦。”
徐正志微微一笑:“谁让许书记当初不听我的建议,非要从外地调来书记和县长?当时就地提拔多好,以我在欢西多年的从政经历,还不够资格当一任县长?”
众人忙附和:“够了,够了,徐主任当一届书记都足够了。”
徐正志志满意得地点了点头:“你们别忘了当年西圆市发生过的特例……”
西圆市当年出现过一次突发意外,现任市委书记猝死在任上,留下了一地的烂摊子。当时刚上任书记不久的许全有力排众议,力推已经退居了二线的时任椰城市政协主席木南山担任书记。
虽然遭到了多人的反对,尤其是省长李天阳强烈不满,但最后许全有还是拿出了一把手的权威,力推木南山上任。
一时流言四起,都说许全有是重用故人,因为木南山以前曾经担任过他的秘书。
实际上从木南山的从政履历上可以看出,他从来没有担任过许全有的秘书。
木南山上任之后,大刀阔斧地推动改革,从根本上打破了保守势力对当地经济的垄断,引进了资金激发了活力,让西圆市的经济迅速恢复了活力,并且增速明显。
尽管木南山用他的政绩证明了能力,但许全有因为此事为外界留下了霸道、野蛮的印象。
黄九所和江运对视一眼,哈哈一笑,二人一起举杯:“祝愿徐主任当选为人大主任之后,再临危受命,接任书记。”
众人一起附和。
徐正志意气风发,哈哈一笑:“来,喝酒,共贺,共贺。”
几杯酒过后,徐正志又布置了一下各自的任务,有人负责明天的开工仪式,有人负责后天的选举,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沈学良想起了什么:“主任,黄三江和加拿大怎么办?黄三江被抓,倒是没有说什么。加拿大跟在关深身边,也没有透露太多东西。”
“黄三江和加拿大接触不到组织的核心圈子,他们对关深来说用处不大,关深别想利用他们发现我们组织的真正秘密。”徐正志原本是想让加拿大跟在关深身边,可以让他多了解一些关深的动向和秘密,结果除了发现关深和庄启知来往密切之外,其他事情一无所知。
关深对加拿大也是颇多防范,真正的核心会议根本不让他参加,甚至他都不知道。
“黄三江是个隐患啊,他当时和你通话,被监听了。如果他再供出你,就等于是撬开了组织的冰山一角。”徐正志若有所思地端起酒杯又放下,“想个办法让黄三江永远闭嘴,再同时栽赃到关深身上,就好了。”
沈学良不以为然地嘿嘿了几声:“关深现在也知道我是组织中的一员,一直没敢拿我怎样,还不是证据不足?只凭黄三江和我的一个通话就想抓我?做梦!”
“不过说到让黄三江永远闭嘴,我倒是一个好办法,可以让萧戎于出手,然后让萧戎于声称是受关深指使……”沈学良挤眉弄眼地笑了笑,“主任,您既然不喜欢萧戎于,又没有反对他和如月谈恋爱,不就是留着等机会合适时,引爆炸弹炸死关深吗?”
徐正志含蓄地一笑:“想和做是两回事儿,萧戎于对关深太忠心,怕是不好搞定,我再多做做如月工作。实在不行,就先让黄三江闭嘴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学良。”
沈学良连连点头:“虽然公安局长柴元对关深很忠心,和他是一条战线上的,但副局长柳金是我们的人,他可以帮忙处理了黄三江,而且还会做得天衣无缝。”
“那就这么定了。”徐正志举杯,“明天陈同华,后天关深,大后天,黄三江,先祝他们三人一路走好。”
“祝他们一路走好。”
众人纷纷举杯。
“主任,如果关深落选后,还继续留在欢西担任副书记呢?”沈学良以前也是官场中人,知道有先例,曾经有一个县长落选,后来补选后还是没有当选,就留在了副书记的位置上。
“如果这样的话,也好办……”徐正志抿了一口酒,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回味酒的味道,又似乎是在琢磨事情,“欢西大山大河多,还有海,关深不知深浅,失足掉下山掉进水里,也是正常的意外,对吧?”
“对,对。”
众人哈哈大笑。
关深并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已经被一些人判了死刑,他正在和陈同华敲定最后的细节。眼见到了晚上10点了,困意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哈欠是一种传染病,陈同华被感染了,接连打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