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不说王福和周越桐,连一向硬汉的秦观宇以及习惯离别的易寒星也忍不住眼生泪意:毕竟这个时代,每一次分别,都有可能会是永别……难得小伙伴们在高档场所聚会,而不是跟着大人吃饭同时还要应酬父母兄长的朋友,几个少年却因为周毅之的话失了兴致。“都怪我,说的太早了,坏了大家的兴致。”周毅之说着:“我应该等大家吃完了再说的。”“毅之,这不能怪你。”秦观宇安慰道:“我倒是宁愿你先说,这样才能好好珍惜这一顿宴席,而不是日后回忆起来,连这顿饭做了什么,都想不起来。”秦观宇这么一说,易寒星就忍不住笑:“现在这顿饭在我们的记忆里,估计都无法磨灭了。”“那是。”周越桐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我保证等我七老八十,都记得周毅之为了省钱在我们吃饭之前告诉我们他要离开上海。”“你在胡说什么呢。”周毅之哭笑不得地锤了周越桐一下。“就是。”王福附和着:“毅之明明是在点完菜之后才告诉我们的,他根本不是为了省钱,就是为了没人和他抢菜吃。”“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是个吃货啊。”秦观宇刚开始看着像是在帮周毅之说话,紧跟着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一头雾水:“毅之明明是在帮助大家记住他请我们吃的这一顿大餐。”“此话何解?”易寒星闻言有点不解。“你想啊,这什么事情印象最深刻?”秦观宇问道。“求不得,爱别离?”易寒星猜测地问。“是得到之后又失去。”秦观宇说着:“正如我们得到周毅之请的大餐,却因为无心用餐又失去了它。”周毅之笑个不停。“大周同学你怎么看?”易寒星客串起了主持人:“对于秦同学、王同学和小周同学的话,你有什么回应吗?”“我只能说,误交损友啊。”周毅之做作地摇头叹息。“哈哈哈哈哈。”五人对视,都笑了起来。“毅之,你此番去往南京,再见不知何日,你我同学六七载,在这里,我只能祝你一路顺风、平安喜乐。”秦观宇首先严肃了神色,说道。“毅之,其实我不太会说话。”王福说着:“以前学校里面有人看不起我家是个只有钱没有权的暴发户,但是你和我交朋友从来都没在乎过这些,我也知道你和观宇帮我挡了很多不怀好意的同学,我这里感激的话不多说,但是我会永远记得你这个朋友。”周毅之闻言,伸手拍了拍王福的肩膀。周越桐这时候打断了这种气氛:“我就不说什么回忆当年的话了,我们认识不到一年,但是朋友是不以相识时间局限的,我只能说,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在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上相见!”“那说实话,可能我们这辈子都没办法相见了。”周毅之忍不住说道:“诺贝尔奖哎,又不是大白菜。”“噗嗤!”易寒星忍不住笑了,眼见着周越桐看向自己的指责目光,易寒星连忙帮他圆场:“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就实现了呢。”“就是!”周越桐说着:“人不可不立志。”“好的。”周毅之笑着:“我们要在诺贝尔颁奖礼上相见!”这么说着,周毅之还补充:“当然,在获得诺贝尔之前,有机会还是可以聚一聚的。”“哈哈哈,以茶代水敬诺贝尔!”秦观宇首先站起来举起了杯子。“敬未来的科学家!”王福紧跟而上。“敬物理。”周越桐第三个举杯。“敬友情!”周毅之也将茶杯举起。四个人看向易寒星,易寒星笑着站起来:“敬世界和平,敬祖国昌盛。”“好!”秦观宇一声喝彩,四个少年相视,异口同声说道:“敬世界和平,敬祖国昌盛!”“干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当天易寒星回家之后,就告诉了家人周毅之提供的消息:上海政府很多高官都调任南京,并且举家迁徙。一听这消息,寒星爹顿时有点慌:“这高官们都往南京跑,我们是不是最好也回家?”寒星娘听了,连忙附和:“就是啊,寒星你干脆也退学算了,女孩子家家的,读书能比命重要?”“爹,娘!”易寒星喊了一声。“这你要是想读书,咱们回家也是一样的读啊。”寒星爹说着,还找亲家公助力:“程老兄你说是吧?”程老太爷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二姐夫焦虑地开始揉起了太阳穴。易寒星忍不住说道:“爹你能不能靠谱点,我们家离上海多近你不知道?人家一个急行军,要不了一两天就能到我们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