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中计!
黑衣人立刻转身想跑,结果火光大亮,牢房外头围满官兵,为首是崔副官。
崔副官:“活口不论,拿下他们!”
官兵和黑衣刺客互相厮杀,崔副官提刀冲进去,刀法狠准快,局势瞬间压倒,而人群外则是砚冰招呼几个衙役:“快快!锣敲起来、鼓打起来,喊‘有人劫狱’,声音大点——再大点!”
外面呼天抢地,牢狱里头的犯人都被吵醒,最里面一间牢狱的吕良仕吓得胆颤,冲到门边连声追问狱卒究竟什么情况。
狱卒:“你都快死了,还关心别人劫不劫狱?心挺大啊。”
另一个狱卒:“什么劫狱?我看是杀人灭口!哪有劫狱的,一冲进牢房里乱砍乱杀?”
狱卒煞有其事:“欸对!我看呐,八成是恶事做尽,被关牢里还不能泄愤,特地进来刺杀……不过好像找错人了?”
另一个狱卒:“是找错了。真惨呐,腰都被砍断了,剩下一层皮连着,肠子掉一地,爬在地上抓住钦差的裤腿喊‘救命……救救我……’。”
“别说了,晦气。”
两个狱卒逐渐走远,剩下吕良仕瘫倒在地,吓得六神无主,等回神后猛地发现四周一片死寂,禁不住吓出一身冷汗,忽地有道黑影落在牢房前,砍断隔壁牢房的铁链问里头的人:“你是不是吕良仕?”
吕良仕浑身一哆嗦,吓尿了。
隔壁声音虚弱地说:“我不是,如果你想找的是原江阳县县令吕良仕,他就在隔壁牢房。”
什么!吕良仕一惊,眼角余光瞥见黑影过来,当即扒着牢房门大喊:“来人!来人啊——有刺客!救命——救救我,我说……我告诉你们账本在哪——嗝!”
黑衣人高举砍刀,就要砍下的瞬间被拧断脖子,尸体倒下,露出身上满是酷刑痕迹的孙负乙。
孙负乙目光狠辣地说:“吕良仕,如果你想保住这条命,最好改攀另一棵大树。无论是钦差还是郑国公府,谁都保不了你,除了安帅使!”
帅使?吕良仕连忙爬过去:“我愿意弃暗投明,求孙参议救我一命。”
孙负乙:“告诉我,账本在哪?我用这条命发誓会救你,否则不得好死,死后进十九炼狱受刑百世!”
誓言又毒又狠,但在此刻六神无主的吕良仕心里就是一根定海神针,毫不保留地告诉他账本的藏身地。
偷偷放走一个黑衣人并尾随而来的崔副官躲藏在暗处,看见全程,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知道答案后,崔副官刻意弄出动静,询问其他人犯:“有没有看见一个刺客往这里跑?”
惊得孙负乙将吕良仕送回牢房,叮嘱他绝对不能相信钦差和郑国公府,而后抓住刺客的刀往自己身上割,倒在地上做出极度虚弱的模样。
崔副官进来,先检查尸体,确认死亡再检查孙负乙:“伤势那么重还能反杀刺客,命硬,功夫也不错,可惜明珠暗投不走正道。”
孙负乙猛地抓住崔副官的手腕威胁:“我是淮南安抚使参议官,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你们证据不足不能杀我!找大夫……救我!”
崔副官:“放心,你的命还有用。”
孙负乙这才放心地昏死过去。
客栈。
崔副官告诉赵白鱼账本的藏身处,“已经派人去找账本,天亮应该能拿到手。”
赵白鱼:“找大夫看过孙负乙了吗?”
崔副官:“还没有。”
赵白鱼:“我估计他会借此想办法将账本藏身处的消息传出去,你不用刻意阻止,任他把消息送到安怀德那里。另外,现在立刻召集全县做账先生。”
崔副官疑惑:“做什么?”
“我需要他们连夜帮我做一本假账。”赵白鱼笑着说:“你把假账放在真账本的地方,等它到了安怀德手里,再想方设法让司马骄知道。他们不好意思撕破脸,就由我来帮个小忙,推他们一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