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喂奶满月临不能做到以外,任何事情满月临都可以做。换尿布,抱着玩,去巷子口溜圈,爹妈有事儿出去一天,孩子就丢给满月临,孩子都不会哭一声的。有满月临在,这孩子也不哭啊,本来这孩子也不爱哭。爹妈抱着谢佛祖谢菩萨,给他们家一个最乖的宝宝。饿了就吭哧两声,吃饱后就自己玩,满月临来了那就叽叽咕咕的笑,满月临和弟弟聊天,一天天的不会哭一声的。能抱的出去了,就跟着家里人去庙里听经做功课。庙里的大和尚看到冯小豆后,只说了一句此子来历不凡。父慈母爱,长辈疼爱,是在乖宝宝贝的称呼中长大的。母亲哼着摇篮曲哄他入睡,父亲会把他放在脖颈驮着他去看花灯。祖父会亲手打一个木制小玩具,祖母会早早缝制过冬的棉衣。虽然没有锦衣玉食,没有成群奴仆,但这种疼爱是骨子里的。温馨平淡又让人回味。一家都是信佛的,心地善良,遇到个乞丐也会给吃食,冯小豆会蹒跚走路就会给门口的乞丐拿馒头吃。会走路了,就变成他每天都跑去找满月临了。满月临没怎么用功读书,老师的学问还不如他呢。也教冯小豆读书认字,可冯小豆不怎么好好学,也随冯小豆了。他们俩都不考功名,也不用怎么算账精明,钱财足够他们衣食无忧就可以。年复一年,冯小豆十八岁的时候,祖父母先没了,睡着睡着觉就过去了。冯小豆的父母,满月临的爹娘一起去庙里进香,点长明灯给二位老人。雨天,也没回来。当晚禅房因为年久失修垮塌,他们的双亲也没了。只留下他们俩相依为命。父母安葬后,他们俩变卖家产,收拾包裹,赶着驴车去桂城。再次回到桂城早就是物是人非了。朝廷更迭,昔日熟人死的死没的没。满月临轻车熟路,赶着驴车往前走。“这!这以前有个酒楼的,现在也没了啊!”冯小豆指着桂城主街,主街还没变,但街面上的店面都变了。“二十多年了,肯定有变化啊!”“我是万万没想到啊,上次离开桂城,本以为一年半载就回来。谁成想这一走二十二年。那首诗怎么说的来着?乡音无改鬓毛衰?说的是不是咱们?”“但你还是原来的模样。”人间的二十二年,冯小豆转世投胎再来了!“还有熟人吗?”“你邻居没了。但是郭蓉儿和屠笠还在呢!”“是啊,太好了,这么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哎,咱们去哪啊?”“回家。回咱们的家!”“这么多年了我那破房子早就塌了,要不咱们住在客栈,再找找谁家卖房,咱们买一套先住着?”冯小豆还不了解自己那破房子?夏天漏雨冬天漏风春秋两季吹尘土的,桌子是捡来的椅子是三条腿的。出去一年那破家就能倒塌,这二十多年没住了,绝对坍塌的都在看不到地基了。满月临笑着,甩着小鞭子,把冯小豆拉到身边坐好。“太小瞧你相公了,我可是阴司大帝。什么事情做不好?”转了个弯。“看看前面那个红色大门的大门口,是谁家?”冯小豆扶着满月临的肩膀站起来了,伸着脖子去看。这条街他无比熟悉,虽然说过了这么多年,其实这都是人间的时间,他好像只是出去了一两年而已。街道两边的房子他是不太熟悉了,有人翻新房,有人塌房的,但是这街道没变。转弯进来就无比熟悉了。第三家的大酸枣树,第四家门口摆放着青石板方便坐坐休息。他们这还有一口水井,以前是在嘴里出现,在梦里偶尔出现,现在都一一呈现在眼前。冯小豆有些兴奋了。回家!终于回来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期待,兴奋,迫不及待了都。大门一开,呱呱从里边跑出来!“干爹!”冯小豆笑容藏不住。“到家了吗?”老秦头也从里边出来!冯小豆就窜下了车!“你慢点别摔了。”满月临叮嘱晚了,冯小豆撒腿狂奔!“爹!”呱呱高兴的连窜在蹦,小炮弹一样冲进了冯小豆的怀里。抱住了干爹,实体的,不是飘忽的灵体,呱呱哇一声大哭!“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抱到我干爹了啊!”魂魄没养回来的时候,天天盼着。干爹能说话了,就盼着能和以前那样趴在干爹腿上睡觉说话,和干爹一块吃好吃的。盼呀盼呀,盼到现在,二十多年了,终于再次抱住了真正的干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