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炔被她念得头疼,“全是我的错,您快给包一下吧,再说下去我快废了。”那女医生瞪了他一眼后才开始换药,又给开了些吃的药,眼神在何助理和赵尧身上扫了扫,“谁是家属?”“我……不是。”何助理蹦出一个我字就被秦炔锐力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只得不情不愿的中途改了道。“那就是你了。”女医生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斜着眼瞟了赵尧一眼,把手里的药摊开指给他看,“伤口感染可能会伴随着间歇性低烧,这个是退烧药和消炎药,烧了就吃一颗,没烧就不吃,其它的药都得饭后吃,明白了吗?”赵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烧。”女医生指了指交费的地方,“等会儿去那边买一支体温计,睡前量一下,半夜有出汗情况也有可能是烧了,那个时候就吃。”赵尧提着一包药走在秦炔旁边,何助理被秦炔打发着交费去了。“还疼吗?”赵尧看了眼秦炔垂在身侧的右臂问。秦炔一听有些沉的头瞬间清醒了不少,脸上却挤出一丝痛苦,“疼。”赵尧看了他一眼,“活该,叫你发疯……”“千金难买我乐意。”秦炔的声音透着些许心满意足的愉快。赵尧没说话,之前发现秦炔手流血后一着急都没来得及多想,他这会儿才开始后悔起来,自己怎么就这么经不住逗,居然跟秦炔……啊……好烦!这一通折腾回到酒店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赵尧早累得上下眼皮儿跟裹了胶水似的,一进门衣服都没脱就往床上倒。“有这么困吗?”秦炔抬脚在他掉到床沿边儿上的脚腕上碰了碰,“把衣服换了再睡呀。”赵尧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坐起来,听秦炔这么一提才猛然想起自己唯一一条可以穿着睡觉的秋裤这会儿正湿答答的躺在浴室的地板上纳凉呢。难道要光着?虽然说大老爷们儿光关睡觉也没什么,两个大老爷们儿光着睡也没什么,可他跟秦炔是普通大老爷们儿吗?看着秦炔单手在自己行李箱里翻找的样子赵尧天灵盖儿上突然闪过「前车之鉴」几个大字,他甩了甩头,只把外套脱了裹着被子钻了进去,还是穿着睡吧。秦炔只翻了条睡裤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光着上身就往被子里钻,赵尧回头看了一眼,瞪时觉得头有些大,秦炔却快他一步皱着眉问:“你怎么穿这么厚睡?这暖气挺足的。”“我喜欢穿这么厚睡,你管得着吗?”赵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往边上挪了挪尽量离秦炔远一些。秦炔虽然对他这明显疏离的动作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他侧过身盯着赵尧的后背,特想伸手从身后搂着他,可看到伸到半空中的小臂上缠着的绷带想了想还是算了,赵尧对他的态度他看不怎么明白,也不知道之前突然的情绪变化是因为什么,他心中有一些猜测但却不能肯定,他想拥有太多给的人明显不怎么愿意。罢了,来日方长,秦炔自我安慰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至少今晚总的来说还是一个比较美丽的夜晚。:不要压抑天性赵尧睡到半夜是被热醒的,他不想系围巾就穿了个高领毛衣,这会儿盖着厚厚的被子吹着暖气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正置身于四十度高温下翻烤的番薯。他无意识的抓了抓领口,扯了半天没什么效果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屋里的灯都关了只有半透明的屏风后面点着一盏昏黄的落地台灯,赵尧瞥过头看了看窗外,厚厚的窗帘遮盖住外界一切,让他有些不知道今昔何昔的错觉。他翻了个身习惯的往旁边的床头柜上摸手机,猛然看到一张放大的脸时吓得他往后缩了缩,透着半明半暗的灯光,秦炔线条刚毅的侧脸映在里面显得柔和了不少,赵尧蹙眉看了一会儿,发现秦炔额头上有些细细密密的汗珠。他微微往后挪了挪,这才发觉自己腰上搭了只支,赵尧眉头微蹙正准备一把掀开,眼睛在看到上面包裹着的绷带后愣了愣,撇撇嘴伸手提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往边上挪了挪。赵尧热得不行,他看了一眼皱着眉睡得并不怎么好的秦炔,索性把毛衣什么的都给脱了,想了想又去浴室里拿了条毛巾拧了水回来,秦炔的脸色不怎么好,两颊微微泛着红,赵尧伸手探了探,不用温度计也能看出是发烧了。他从外间的小茶几上摸出手机看了看,才凌晨四点,拿过杯子接了杯温水后从袋子里找了颗退烧药出来,伸手推了推秦炔的肩膀,秦炔眉头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怎么了?”秦炔看着赵尧站在床沿边儿上,眉头皱了皱想坐起来,赵尧按着他的肩说道:“别折腾了,你发烧了,快把这个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