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石卷袭过后,地窟终于又归于平静。
谢阁砚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之下,衣衫破烂,内里的皮肉伤痕累累,他小心翼翼的松开楼清行,满眼关切。
楼清行也对视过去,谢阁砚郁起未散,想说些什么,终究也没开口。他有些愧疚想要起身,衣袂被踩在足下拉了一个踉跄,脚下的疼痛连同扯到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谢阁砚神情几番变化又飞快回到冷淡的样子。
但楼清行没注意到他细微的变化,反倒是想到之前有次谢阁砚也是这样,想装逼结果踩到衣服差点摔了一跤,于是忍俊不禁。
谢阁砚不懂楼清行在笑什么,不自然别过了头。
他轻将手轻轻搭在谢阁砚背上的伤痕上,“疼么?”
大魔本就身受被封印多年实力大减,楼清行与其交手受的那些比伤起魔头自爆的威力来说相距甚远,因此谢阁砚看来格外狼狈。
谢阁砚抿了抿嘴不说话,移开视线后他便再没看过楼清行一眼,似乎是在生闷气。
楼清行不知该如何安慰,手伸了半天,最后还是缩了回来,谢阁砚没搭话他也不知道一个人该去哪,于是在他身旁坐下了。
魔窟被炸毁了往上大半,黑黝黝的洞口有凉风阵阵伴着泥土吹来。
寒风阵阵,楼清行拢了拢破烂的外袍打算再次开门问谢阁砚什么时候能走。却在此时对方手下的一干魔头正巧赶来。
几个魁梧浑身散发黑气的大魔身旁是一个身材窈窕性感的女魔,走起路开玲珑腰肢乱颤,仅有的几块布料随风飞起,春光乍泄。
楼清行赶紧移开视线。
这女魔身上的衣物比他身上的破烂的外袍用料还少,他还是不看为宜。
他虽然没看女魔,但女魔火热的视线却移了过来。在看到谢阁砚时,她眼里的眉眼一拧,似乎十分不悦。
她身边的大魔似乎也不太满意,但因为谢阁砚的缘故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他们大王是恋爱脑晚期,别人也许不知道,但长期处在谢阁砚身边的它们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不少。
楼清行就是迷得他们大王失了神智的狐狸精。
但狐狸精也有狐狸精的好处,一旦有什么事需要上报领导首肯,也许谢阁砚起初不同意,但只要下面的人能绞尽脑汁想到这事能跟楼清行扯上什么关系,能让对方有利或者能劝谢阁砚觉得对楼清行有利,那就会被很快批准。
于是下属们斟酌用词,恭敬奉上了一件崭新的外袍道:“洞内露深霜重,楼长老身体不好,不宜久坐……”
但悲哀的是,现在的谢阁砚是生气版的钮祜禄。谢阁砚。
他徐徐抬眼,满是不耐:“你到底是谁的下属?没事的话从哪来回哪去?”
下属讪讪缩手。
楼清行找到了打破僵局的契机,狠狠咳了两声,不知是不是本就体虚又打了一架刚刚又咳得太狠的缘故,喉间囫囵的一口老血被咳了出来。
虽然感觉咽喉间轻松了不少,但这口血太过触目惊心,不仅连谢阁砚,就连楼清行自己的惊呆了。
他本来琢磨了许多软话想哄哄谢阁砚,现在到了嘴边估计也说不出来了。
谢阁砚也不管闷气不闷气的了,下意识抓过斗篷披在楼清行身上,皱眉道:“是不是伤口疼?刚刚又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