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车祸现场没有摄像头,故而没有影像资料可以确凿证明当时的驾驶员究竟是谁。而且,当时现场没有第一时间的证人,那小年轻没说话,小峰自己主动承认说是他开的车。
其实,按着交警的判断,小峰多半是为了给那小年轻顶包,因为是醉酒驾驶,又撞死了人,小年轻的罪过不小,而小峰呢,今年才十六岁,虽然是无照驾驶,罪名还是比小年轻要小得多,也许就是出于这种考虑,小峰选择了为哥儿们两肋插刀,宁可自己扛下。
景瑞明一听,这还了得,马上冲回去勒逼小峰说老实话。
小峰被景瑞明拳打脚踢,又各种威逼劝说,偏是痛哭流涕也不松口,就是咬定是他开的车。又哭着说:“三叔你别逼我了,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我就是去坐牢,也比这时候为这事翻脸,将来被他整治的好。三叔,你能帮就帮,帮不了我也不怪你,叫我指认他是不可能的。”
磨了一晚上,景瑞明没办法了,只好一边骂着不争气的侄儿一边自认晦气地给他料理此事。
交通肇事案只要出了人命就是大事,景瑞明本来就是外来户,这时候只恨自己认识的人太少,到处找人帮忙勾兑,还要去找律师、找相关的执法人员,还要领着侄儿去死者家赔礼道歉、商量赔偿金额等,争取和解方式来解决此事。
好在被撞死的老头儿自己也是违章横穿马路,而且快七十岁了,家属那边被景瑞明多方找人去说和调解,最后就双方的争执就聚焦在这赔偿金额上,家属方狮子大开口,居然要肇事方拿一百万出来私了。
这和景瑞明的二哥二婶愿意拿出的三十万距离甚远,可是他们鞭长莫及,只能靠景瑞明来处理。
于是,接肖帆父女回家的事情就这样耽搁下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景瑞明忙得简直就是四脚朝天,白天要先忙自己公司的事情,晚上就忙着他这侄儿的事情,到处托人求情,或是为了调解或是为了压家属那一方,晚上经常要请人家吃饭喝酒。现在的许多事情都是这样,不好操作的事情或者案子往往是在饭桌、麻将桌或是kv包房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的。
而就在此时,琪琪感染了水痘,估计是被睿睿传染了之后又潜伏了几天才发作的。
水痘不是什么大毛病,可是护理起来很麻烦,肖帆急得没办法,只好给景瑞明打电话。
而此时,景瑞明正陪着案件的律师、执法人员在kv里玩呢。男人在这样的场合,总免不了要叫几个女人作陪。
正是莺歌燕舞的时候,搬走后从来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的肖帆偏偏在这时打来电话,而此时就是这么地不凑巧,景瑞明被一个执法人员拉出去谈什么细节,其实就是要钱。
景瑞明被那人拽出去的时候手机就放在茶几上没拿走,这时就在平滑的茶几玻璃上震得嗡嗡作响。
一个小姐翘着涂着丹寇的手指拿起来一看,娇笑着说:“这谁啊?哟,还是呢!”
“啥?”一群人围了过来看。
景瑞明的手机上闪动的来电人的昵称显示是“”。
一群人都哈哈笑,说:“哎哟,是啊,谁啊,谁能是景总的?”
这群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嘛,肯定是老婆呗,景总原来是个妻管严,哈哈哈。”
“那不一定,兴许是他老爹呢,我听说,景总他爹是老红军,在军队里做到很高的位置才退下来的。”
“那也不会啊,究竟是谁呢?”
正在此时,先头因为没接而停止震动的手机又“嗡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这群人便叽叽喳喳地说:“呢,那可不能怠慢,要不,帮景总接一下?”
一只上着水晶指甲的玉手拿起了电话,娇声软语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的肖帆正是急得鬼火直冒的时候,一听这声音,顿时身子僵硬了半边,努力克制着怒气问:“景瑞明在吗?我找他。”
电话那头的女声娇滴滴地说:“您找景总呀?他正忙着呢。忙什么?男人还能忙什么?呵呵呵,帅哥,要不然,你也过来一起玩吧?我们这里呀……哎……帅哥……”
电话被挂断了。
那一群人都埋怨接电话的女的:“你也太不会说话了,居然叫人家把电话都挂了,看景总回来要不高兴!”
接电话的女人说:“嗐,我哪里知道那人怎么回事啊?我听着声音是个年轻的男的,声音还怪好听的,我就说拉他过来一起啦。”
那群人哈哈大笑,说:“你就是骚!见着一个公的就想拉床上去!连听着人家的声音都发浪!等会儿景总回来了千万别提起这事儿,得罪了人家的,还不得骂你!”
女人这会儿又机灵了起来,说:“我又不疯了,和他提这一回事干嘛?干脆把手机通话记录删了,叫他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里特别说明一下,景瑞明没有嫖妓哈,就是招待和侄儿案件相关的人员吃饭,玩,于是叫了几个陪酒女作陪,是标准的逢场作戏,谁知道就这么倒霉地被肖帆撞上还误会了,为小景默哀个。
挂断电话的肖帆眼中似乎浮现一片血光,垂头想了想,又拨了个电话。
“老板,我想请几天假。”
“那怎么行?现在正是年底收尾的时候,这时候请假,你倒是好意思张口的!”
“我没办法,我女儿被感染了水痘,身边无人照顾。你要是实在不不同意,我就辞职吧。”
“哎,你别……哪有这种时候撂挑子的?你谈的那个单子的款还没收完呢!干一半谁给你接手啊?得得得,看你一个单亲爸爸不容易,就准你三天假,后面你可要把工作都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