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亓春和云忠连连应声,随后转身走出房间。直到两人离开之后,亓殊这才松了口气。他与主簿和主事多年未见,心中都多有感慨,但是若是这般落泪下来倒不是一回事。他能看出,如今主簿和主事的身体都已经不好,又岂能经得起这般情绪变动?现在避开不见他们两人,两位的情绪变动也不会那般之大,正好可以将自己的情绪压下来一些。而此时,沉默了许久的齐簇才没忍住开口道:“我说两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幼在天缘山长大,虽是很少与凡人接触,但却也知晓这侯爷和王爷不是一般人。这两位的身份竟是如此?“徒有身份。”亓殊笑着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若不是因为这身份,我们也不会踏上这修行大道。”说到这里,亓殊抬眸看向木梁。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大师兄和师父,在同他说他的资质时的样子。若不是因为他与师父一见如故,他怕是也没有这个资格修仙。毕竟,修士寿命悠长,谁会想要一个连百年都活不过的徒弟。这说出来,怕是还不够丢脸的。齐簇见亓殊脸色不好,也叹了口气。他虽是不理解这些,但也曾经看过一些话本,那话本之上都说这帝王心莫测。这帝王家的事情,很多都是说不明白的。这亓殊和云泠身在帝王家,很多事情也是无可奈何。正在亓殊陷入沉思之时,就觉肩头搭上了一只手,他微微侧眸,只见那将手搭在他肩上之人正是云泠。见此,亓殊下意识地靠在云泠的身上。虽说这些事情很是杂乱,但是,在看到云泠之后,他的心情就会好上一些。此时,齐簇双眸中则是闪过一丝迷茫。他虽是知晓这两位是师兄弟,但是,这两位的关系也太过于亲密了吧?他虽是自持与他师兄关系极好,但是,也从未像这般亲密。齐簇本就站在他们两个面前。亓殊一开始是身心全部都在云泠身上,如今这稍微反应过来,转头就看见齐簇疑惑的双眸。他咳嗽一声,连忙坐好。这当真是他之错。有时候在心情烦闷之时,有云泠在身旁,他就不自觉地想靠在云泠身上,而他一旦靠在云泠身上,就会将外界的一切遗忘。先前在外面他如何做都好,如今这回到城中,还是要小心为上。齐簇自知自己出现的时机不对,咳嗽两声道:“现在既然知道那矿就在九城,我们可要去那九城看看?”这待在这里好似也没有什么用处吧!“去九城是肯定要去的,但绝对不是现在。”亓殊摇了摇头道,“如今那九城定是重兵把守,若是这般潜进去的话,定是会被发现的。”此话一出,齐簇不解道:“就算是他们是重兵把守,那也只不过是一些凡人,他们又如何能发觉我们的存在?”“那魂殿之人修为要远在我们之上,那为何不强行将矿抢去?”亓殊挑眉看向齐簇道,“他们魂殿这般之做定是不想打草惊蛇,我们想要寻到那魂殿所在,那同样也不能打草惊蛇。”说着,亓殊眸色微颤。而且,能让魂殿之人如此看重,这矿场肯定还隐藏着他们不知道的秘密。所以,定是不能这么暴露自己。就在这时,就听门外传来亓春的声音道:“小王爷,宫中来人了,他们传令说,皇帝现在就要见您和小侯爷!”此话一出,亓殊瞳孔瞬间放大。皇帝要见他和云泠?吃味他与云泠离开京城多年,那皇帝从未寻过他们的踪迹。结果,现在他们前脚刚进城,后脚就传来皇帝要见他们的消息。那皇帝甚至连让他们休息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看来,此次皇帝要见他们定是要紧之事。思绪至此,亓殊起身道:“那我们就进宫会会这皇帝,看看这个皇帝究竟要做什么?”而此时,就见亓春和云忠推门走了进来,此刻,两人手中各捧着一件衣服。见此,亓殊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那亓春连忙上前一步道:“小王爷,这去面见皇帝,不能穿得这般随意。”此话一出,亓殊咳嗽一声。他在一线峰待了十二年,都要将这里的规矩尽数忘掉了。他若是寻常修士的话,想怎么穿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这些人也自是管不着他。但他与云泠毕竟也是非成国的人,穿着若是不合理的话,怕是要遭人诟病。他与云泠可以一走白了,但是,这景王府和天远侯府上下几百口子的性命,他却是不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