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只说:“你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伊娜莎在旁边兴奋地大喊,“魏言,魏言,是我。哥哥,让我跟魏言说句话呗。”“好好好,给你给你。”伊娜莎这个小机灵鬼,看了一眼对面面色铁青的鹿哲,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哥哥都想你啦。”“过两天,你就能见到我了,对了,你哥和姓鹿的在一起,你没有遵守诺言看好你哥哦?”小姑娘哭丧着脸,指着鹿哲说:“是他不要脸,故意扎破车胎,让哥哥开不了车,不管我的事,坏蛋!”夏沫怕伊娜莎越说越过分,就把电话拿过来,说:“行了,没规矩。”魏言:“你呵斥她干嘛?她说得对。”夏沫扶额道:“怎么你也跟着胡闹?你也三岁呀?魏三岁?说吧,打电话过来什么事?”魏言这才表明来意,“马上就是年底了,我爸妈打电话过来说帮我们选好了订婚的日子,就在腊月二十,他们还问我,想在什么地点办订婚宴,我的意思是既然咱们已经向媒体宣布婚讯了,而且未来半年都在国内,不如就在国内办得了,你觉得呢?”夏沫喝了一口水,扫了一眼对面的鹿哲,他知道他们坐得这么近,鹿哲肯定听得到他们的讲话,要不然也不会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过他不在乎,说:“我同意,就在国内办吧,反正我现在也在外面闲着没事,要不我看看婚庆公司?好好挑一挑,选一选?”魏言:“这也行吧,你决定就好。”“好,你忙你的,就这样,挂了。”夏沫挂了电话之后,从火锅里夹了一点青菜,在自己的碗里把辣椒涮干净了之后在喂给伊娜莎,也不说话。鹿哲以为夏沫挂完电话之后理所应当地应该给自己一个解释,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夏沫说只字片语,他坐不住了,尽量用柔和委婉的语气问:“夏夏,魏言给你打电话干什么?”夏沫瞟了一眼鹿哲,礼貌地微笑道:“家务事,鹿总不用挂念。”鹿哲难受得恨不得把手里得瓷杯给捏碎,但是心里再难受,面上他还是波澜不惊,“夏夏,你和魏言能有什么家务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夏沫夹菜的筷子稍稍停顿,“鹿总刚才明明竖起耳朵听了全部,又何必让我说出来呢?”鹿哲的心又被撕扯的感觉,他强压住颤抖悲伤的声音,问:“你和……和他的订婚日在……”夏沫打断他的话,说:“腊月二十,没错,日子也快了,就在下下个月,到时候希望鹿总能赏脸光临。”鹿哲眼巴巴地看着夏沫,恨不得把人用刀凿斧刻的方式记进自己的脑海里,这样他就不会离开他。他现在才能体会到当初沈赫玉故意勾引他的时候,夏沫的心情,就像石沉大海,了无音讯,没找没落,非常害怕自己被抛弃。“夏夏,你可以不可以不跟魏言结婚?”夏沫就像听到极大的笑话,笑道:“你说什么?”鹿哲鼓起勇气道:“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和魏言结婚,我……我受不了,我知道我欠你,你怎么罚我都认,但是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方式?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会疯的。”夏沫看了一眼埋头吃菜的伊娜莎,指着不远处的儿童游乐区,说:“伊娜莎,你去那儿玩一会行不行?哥哥和这个鹿叔叔说几句话。”伊娜莎防备地看了一眼鹿哲,对夏沫说:“可是魏言说……”“伊娜莎!听不听话?”伊娜莎只能乖乖点头,应了一句“好吧。”然后就跑去儿童区了。小孩子走了之后,夏沫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受不了?鹿哲,当初你和沈赫玉暗度成仓,我被你羞辱,被学校开除学籍,被所有人唾弃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受不受得了?你当时考虑过我半点感受吗?你知道我被你彻夜羞辱后,我一个人待在医院里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在录《冒险秀恩爱》,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撇下我去医院陪沈赫玉的时候你又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鹿哲被夏沫说得羞愧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夏夏又靠近一点,恶狠狠地对鹿哲说:“你以为我的病是怎么好的?我告诉你,我在国外的这些年,要不是有魏言和我妈咪鼓励我,要不是伊娜莎给了我活下去的力量,你现在早就看不着我了。”夏沫掀起前面藏在碎发里的狰狞的伤口,虽然时隔三年,但是这条疤痕却要跟着他一辈子,去都去不掉,像条丑陋的蜈蚣盘在他的额头上。鹿哲看到这狰狞的伤疤彻底崩溃了,他颤抖地想去抚摸伤口,心碎的声音再次袭来,天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哽咽地问:“这是……这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