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哲现在感到一丝恐慌,因为现在的夏沫和以前的相比,真的就像已经脱胎换骨,尽管这身皮囊还是以前那个他,但是内在的灵魂似乎已经被人换走了。熟悉的皮囊下是已经洗涤过的灵魂,这是鹿哲最害怕的,他害怕他和夏沫刻苦铭心的痕迹已经被清洗干净,别说爱了,就连恨都一并洗干净,从此之后两个人真的形同陌路,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鹿哲自问自己从小到大霸道惯了,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是他的,不论使用什么手段,他总有办法得到,但是对于夏沫而言,他觉得夏沫就像一阵暖风,你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但是却永远抓不住他,这种无力感,让他急躁,让他窒息。他用红唇轻轻碰了一下夏沫的额头,“我会补偿你,就算你不让我靠近,我也会远远地看着你,我错了夏夏。”彼时夏沫已经进入梦乡,不过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好梦,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眼角还淌过一滴清泪,断断续续地呜咽道:“我不再相信你。”回到别墅鹿哲开车把夏沫抱回原来的别墅里,吴妈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少爷抱着沫少爷站在门口,还以为是在做梦呢。“沫少爷?少爷,这……”外面天气寒冷,鹿哲怕夏沫着凉,所以就轻声和吴妈说:“他喝多了,先让我进去吧,免得待会他着凉了。”“哦哦。”吴妈把鹿哲引进门。鹿哲把夏沫抱进二楼的主卧里,“少爷,用不用我给沫少爷煮碗醒酒汤?您看,您抱了一路,也累坏了。”鹿哲一路把夏沫抱回来确实累得满头大汗了,他摆摆手对吴妈说:“不用了,我照顾他就行了,你年纪大了熬不住夜,先下去休息吧。”这三年来,吴妈把鹿哲所受的苦难一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知道他思念夏沫,如今夏沫回来了,两人肯定要好好温存一下,以解相思之苦,便没有多说什么,悄悄退出主卧室。鹿哲见吴妈退出去之后,坐在床边深呼一口气,毕竟他抱的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这会儿肯定累成狗了。梦里睡着的夏沫还不老实,一直哼哼唧唧,眉头紧锁,月色映衬在他的脸上,反射出波光粼粼的泪痕,肯定又梦见以前的事了。鹿哲休息了一会儿,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从衣柜里找出夏沫的睡衣,从浴室里打了一盆水过来,撸起袖子准备给夏沫清理身体。刚把袖子撸起来,床上的夏沫就不对劲地“唔”了一声,还没等鹿哲反应过来呢,他就侧头哗哗大吐一场,地板上,甚至床单上全都是污秽。鹿哲也不嫌弃夏沫脏,只是单膝跪在床上给他轻轻地拍背,看到他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心都揪起来了,嘴里一边问夏沫舒服一点没有?心里一边把那几个灌夏沫酒的混蛋挨个骂了一遍。“呜呜,我不,不难受,我……很开心,能签下这些单子,我……我跟你说,我夏沫从来不靠任何人,呕!”“好好好,我们夏夏最棒了好不好?吐舒服了没有?吐舒服了就乖乖睡觉好不好?”得亏鹿哲手下的人没看见他们老板是怎么哄夏沫的,要不然,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比看恐怖片还要惊悚。鹿哲好不容易把夏沫哄睡着,擦擦满头的大汗,就开始打扫房间,他轻轻地把床单抽出来换洗了,然后把地拖干净。刚才盆里的水凉了他又去浴室打了盆新的热水准备给夏沫擦身子。可当手碰到夏沫西装的扣子时,他的心跳开始加快,手也开始颤抖。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如今他思念了三年的人现在就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躺在面前任由自己摆布,这对于鹿哲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尤其是夏沫本来皮肤就很白很嫩,喝了酒之后,皮肤滚烫的,粉粉嫩嫩的,可爱死了。欲望之火快把鹿哲烧着了,只听见“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彻主卧室,让他自己清醒了不少。他默念道:“鹿哲,你这个混蛋想什么呢?夏夏已经够讨厌你了,你怎么还能招他烦,伤害他呢?快点动作麻利儿地给人家换衣服,别一天想东想西的,跟个流氓一样。”鹿哲自己给自己来了一巴掌把自己给扇醒了,然后就动作麻利儿给夏沫换衣服。不过这擦身子的过程对他来说真的就是赤果果的折磨,看得见摸得到却吃不着,那滋味儿别提多难受了。好不容易把夏沫收拾干净了,穿上睡衣塞进被子里了,但是他体内的火苗已经燃成了熊熊大火一发不可收拾,他看了看昏睡的夏沫,苦笑了一声,认命地跑到卫生间里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