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说:“一场游戏会有三个钢琴师。目标不是你的‘企鹅’,是另外两个钢琴师。但也必须让你的‘企鹅’一起受到攻击。你懂吧?最好不要被猫头鹰法庭察觉。万一被发现,三个人里边就我们没中病毒,就等于直接告诉他们,是我们干的。”
小谢仿佛是无心一问:“陈弦的技术怎么样?”他的手指忽然重了些,压着一个点的淤血揉。
陆羽“嘶”一声,用左手打他的肩膀一下,“轻点。”她抬头盯着小谢的脸,“我怎么觉得你在生气啊?说话怎么——透着一股山西味。”
小谢问:“山西味是什么味?”
陆羽说:“老陈醋味啊。”
小谢挂起一个微笑,“没有。是你自己吃错了东西。”
这还不是生气?
陆羽认定,小谢就是在生气。
总不见得是因为她见了陈弦,她不是事先报备过了嘛?
还有其他什么事?
实在想不出来啊。
陆羽说:“事后,你只要把陈弦植入的小东西查杀掉就可以了。他会潜伏在另外两个钢琴师的机子里。不做任何动作,只是潜伏,等待最合适的机会。我想这对于联盟的成员应该只是一项简单的任务。他技术最起码是合格吧。”
陆羽顿一顿,眨眨眼,说:“先说好,把你‘企鹅’里的东西事先清理一下。该删的删掉,改移到硬盘的移到硬盘。别得被陈弦‘偶然间’发现什么秘密,回头说我男朋友是个变态。叫你谢老师。”
“没有那样的东西。”小谢的手没有停下,动作越发娴熟,“以后有没有就不好说了。”他头微微一抬,凉凉的目光扫过来,“没准你喜欢吶。”
陆羽老脸一红,半天没吱声。
她肯定想过啊。
两个人一起看小电影的话,这是多有情趣的事情!
还可以有样学样。
她才不信,他不想。
陆羽沉默的期间,小谢的手指越发熟练地揉着伤口。最后,小谢竖起她的手掌,他的手指从她分开的五指间插进来,一只手与她十指交握,轻轻往上一掰,另一只手抚摸她空余手的指骨,在无名指处反复摩挲,他的手指在她指尖穿来穿去,玩了好一会儿才问:“还疼吗?”
陆羽猛摇头。
小谢松开陆羽,“去洗澡吧。身上一股烟味。”
陆羽小跑着进浴室,把自己剥干净以后,对着镜子发了会儿呆儿。她咬咬牙,脸皮一厚,打开浴室的门,把脑袋塞进门缝,单一颗脑袋露在外面。客厅里找不到小谢,她膨胀的胆子一下子又缩回去,正想把头伸回去,就听到小谢的声音从厨房的方向飘过来:“没拿衣服吗?”
“叮铃”一声——
是冰块沉在液体里撞击玻璃杯的声音,同时伴随冰块细微的碎裂声。陆羽现在屏着呼吸,对声音格外敏感。小谢慢悠悠把可乐放在餐桌上,转过身来,靠在桌上,清澈如水的眼珠子柔和地盯着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