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不知今年又捣鼓了些什么新鲜玩意儿,信上还说要给自己做好吃的。于是满珠习礼也没空细究哥哥明明已经进了盛京城,却不先面见大汗,直接跟去了军营这件事到底有何不妥,上了马便跟着长庆走了。整整一个月,那固山额真缠着吴克善问东问西,事无巨细,简直让吴克善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个蒙古人,又能不能当好一个军中统帅,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他原本就待得时间短,到不了过年就要走,也因此没什么机会再进宫去,唯有几个下午有些闲暇,见了一下妹妹海兰珠,除了宴会上,吴克善私下竟然一面都没见过大汗。·满珠习礼抵达盛京后,这支三人的小队重新聚了齐,今年夏天满珠习礼得了一女,福晋伊尔哈留在科尔沁照顾幼女没有同来,这三人便又玩儿疯了。只在学堂安分了两日,私下里招待满珠习礼的第一顿饭,给他做了烤番薯和拔丝番薯,第二天平安就带着两人逃了课,直奔郊外的农署。一半炫耀自己在海上得来的新作物,给他们画上几张香喷喷的大饼,番薯虽然不能种到草原上去,但他新得的土豆能啊。内蒙可是后世土豆的重要产区,到时候让满珠习礼带一些回去,再捎上一名农事官,便不愁在草原上的推广了。另一半炫耀得了额勒这位好助手,顺便筹划带着自己的小舅舅和小叔叔坐船去海上逛逛。多铎和满珠习礼肯定还没有坐过海船,不知道他们想不想尝试一下,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平安是想去,拖也会拖着他们上贼船的。整整一个冬天,平安都使劲在挨打的边缘反复横跳,其实有几次已经不是边缘了,但满珠习礼就住在汗宫待客之所,总是能适时过来救场,拯救平安于鸡毛掸子之下。海兰珠当着弟弟的面,手中的鸡毛掸子挥下去也不是,不挥也不是,尤其满珠习礼还说出了一句经典名言:事都是一起做的,凭什么只打平安,姐姐要打便打我们两个!满珠习礼在场,皇太极也不好帮海兰珠拎住平安的脖领子,海兰珠一个停顿的功夫,亲弟弟就抱着儿子跑了,只能剩她站在原地,气得把鸡毛掸子丢到随着方才剧烈掀起后还在起伏的布帘上。等多铎随着大军出了征,两人便天天下午去刘为农的农署,给满珠习礼恶补种地技巧,虽然满珠习礼有些抗拒,认为部落中有奴隶,这些不该自己来学。但看着小外甥都在认真听农署的官员讲种地技巧,在给那些菜特制的暖房里还亲自动手,弄得满手满身泥土都不嫌弃,他也不甘示弱,马上跟着卷了起来。等到三月里,满珠习礼带着平安借给自己的农事官和半筐土豆踏上归途,他已经是个熟知农时,会夜看天象分辨明天是否下雨的种地能手了。—自林丹汗死后,察哈尔部在娜木钟福晋和额哲的带领下回到故地,流亡途中,原本归附的蒙古各部也纷纷离去。八旗军队一路向西,沿途收附原本在林丹汗的武力逼迫下被迫臣服的蒙古各部,恩威并施,令其归于大金,向皇太极称臣。三月,大军在察哈尔故地以东三十里处驻扎,北风呼啸,草原上仍旧十分寒冷,但两白旗和镶蓝旗的士兵们士气高涨。刚用过早饭,大营里迎来了察哈尔的使节,此人乃是林丹汗大妃娜木钟的心腹,进入营帐后立刻说明此行来意,向三人呈上一封信笺。多尔衮展开那封密信粗略扫过一遍,整个人顿时一震,“信中所说可是真的?”他边说边将密信递给济尔哈朗,多铎也凑上去,片刻后,三人对视一眼,一齐看向来人。迎着他们的目光,那使节稍退半步,“信件所写,奴等怎会知情,大妃说若是诸位贝勒有意,稍后便亲自前来,与诸位详谈。”不待另外两人反应,话音刚落,多铎立刻拍了板,“好,叫她立刻前来,片刻也不要耽误!”看着使节行礼后离开大营,多尔衮皱起眉责备道,“多铎,你方才太急切了。”作为一旗之主,多铎还是太年轻了些,不说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好歹不要在使节在时就表现的如此急迫,叫人觉得可以有机会拿捏他们。“哥,那可是传国玉玺!”多铎惊得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比平日里拔高许多,“元灭后玉玺失传,一直有传言说流入了草原,引发蒙古各部疯狂争抢,战乱频仍,后来这些蒙古部落学精了,得到传国玉玺都藏着掖着,不肯再宣告于人前。”他停顿一瞬,稍微放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