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知道,板栗炖鸡还挺出名的,不过我说的这样东西,外面没有这样硬的一层壳,更没有最外层的刺壳。”平安拿过来王意手上的栗子,用力一咬,嗑开外面那层硬壳,露出其中黄澄澄的栗子,生板栗也能吃,只不过是脆的。平安把剥开的生栗子掰开给王意看,“我要的那个东西和板栗差不多,也是生着的时候是脆的,熟了便沙糯,只不过不带甜味,个头也比栗子大些,生着不能吃。”“他们最大的差别是一个长在树上,一个长在土里。”回忆一下土豆的大小,再结合现在的种植水平,平安攥起拳头,给王意大致比划了一下,“比我的拳头大些,比你们握拳小些,你比照着这个大小来找,或许就差不多了。”一个月的等待落了空,平安难免有些泄气,只不过想来系统给他的任务,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让他完成,天冷了,能先吃个糖炒栗子也不错。现在已经过了第一堂课的时候,既然已经出来了,便在集市上吃碗馄饨再回去,三人卡了一个不上不下的时间,去上次的馄饨摊又吃了一顿不早不午的饭。馄饨摊的老板没骗人,果然天气越冷,汤越鲜美。平安买下了王意带回来的半口袋栗子,带回关雎宫去吩咐厨房的人在栗壳上划开破口,加油加糖来炒,差不多了放水,等到糖水收浓,在栗壳上挂起一层晶亮的糖浆,漫出甜香,栗子便可以出锅了。八阿哥逃学半天,上午轮值的汉学先生是宁完我,等到下午,他看着已经乖乖坐在座位上的八阿哥正待发怒。突然发现底下坐着的所有学生嘴里都鼓鼓囊囊的塞着东西,手还都在桌案下,似乎在摆弄着什么。自己最前方的桌案上也多了一个油纸包,是敞开的,上面还冒着一点热气,溢散开满屋子的甜香。平安用简易版糖炒栗子贿赂了所有人,包括他这个先生。虽然王意这里暂时没有进展,若要等他下次再带回来消息,也要一个月之后了,但另一个好消息是,天气转冷,大军即将班师回朝,皇太极终于要回来了。四月里迎来了归降的孔有德、耿仲明等人,大军六月便借助两位降将之利向南用兵,颇有所获。多尔衮挂念府中怀有身孕的妻子,得知可拔营还京,立刻星夜兼程,比大军提前了两日到达。熟悉的大清门,熟悉的位置,平安牵着海兰珠的手站在最前,遥望着远处马蹄震颤的方向。不知不觉间,哲哲在宗室中已渐渐销声匿迹,出征送行与回城相迎都已经不见了她这位国君大福晋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关雎宫福晋。关雎宫福晋是皇太极从不掩饰宠爱的心尖人,膝下又有满蒙联盟黄金血脉的小阿哥,对于这般变化,除却哈达公主,其余宗室也渐渐默认。皇太极下了马,照旧先接受朝中众人的欢迎,一番寒暄过后,便朝两人走来,一把将平安从地上薅起来,抱在怀里颠了颠,“不错,又长高了,也重了些。”长没长高平安自己倒是没觉得,他爹那么高,其他兄弟们也不矮,再加上厚重的铠甲,反正他仰头看所有人都像看一座山。但他确实是重了,往年他年纪小,出来迎接时不必穿什么隆重的衣裳,随便穿上些就行,今年却换上了阿哥们统一的隆重服饰。光身上挂着的香囊玉佩金腰带,叠在一起便有两斤沉。皇太极一手抱着他,另一边伸手极为克制地揽了一下海兰珠的肩膀,将两人共同搂进怀里,顾及着不好在人前太过肆意,时间极短。在外行军吃住不便,皇太极神色有些憔悴,也黑了些许,下巴上有着一些青色的胡茬,但显然喜悦更多。作为宫里最小的阿哥,平安仍旧有着被父汗关怀的特权,皇太极一手牵着他走在最前,众人一同朝着崇政殿走去。此番依旧有庆功宴,不过共同筹备的人换成了海兰珠和留守盛京的代善。仍旧是满汉分坐,新归大金的几人坐在汉臣一侧,满蒙贵族同坐一侧,皇太极高坐上首,海兰珠坐在他左侧第一位。平安今年也不能随意乱跑了,他拥有了和各位哥哥们排在一起的坐席,整场宴席就规规矩矩的坐着,听着大人们说话,无聊了便悄悄绕去母亲那里撒娇。庆功宴是难得的放纵场合,在今日多饮些酒,即便是喝醉了也无妨,孔有德、耿仲明尚还拘束,范文程等人则已入乡随俗,在热闹的气氛中相互劝酒同欢。宴席从未时一直持续到了酉时末,仍旧是皇太极率先离席,他若一直在,其他人也不好离开,其余的宗亲大臣可在崇政殿偏殿继续庆祝,也可就势随同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