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战笑了笑,道:“我要那些腻人的东西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岂料姜汾下一刻话锋一转,道:“就算不能用来饮食,拿来敷敷臂膀也是好的。”
这下赵大战才算是听出味了,她直言不伟:“你什么意思?”
“母亲身上的伤给外人看过吗?”
“你怎么会知道?”
“不过是昨日为母亲擦拭茶渍时无意之间看见的。”
赵大战眼见着姜汾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于是狠声逼迫道:“最好别让我在其他人嘴巴里听到这件事。”
姜汾怎么会告诉她昨天一出来自己就把这件事告诉闻行了,她拍了拍赵大战的背,将她扶到桌子旁坐下,然后安抚性地开口:
“我为什么要告诉别人?侯府的当家主母满身是伤,传出去只会惹人非议,这让还未结亲的演哥儿怎么办?”
“但是呢?母亲若是不告诉我伤的原因,恐怕我也只能请示闻行和老爷了。毕竟母亲的事,不是小事,必须得大家一起想办法才能解决。”
赵大战一听她要把这事儿告诉外人,一时也失了分寸,声如蚊蚋道:“还能是什么?不过是那糟老头子听闻芙奴死了,他不好欺负别人,于是在夜里打了我一顿出气呗。”
“母亲,他经常打你?”
屋外婢女走进来一两个,来为他们送些糕点解馋,赵大战也不好在在婢女面前说这些,一时面色有些发红。
等到婢女们都走了,她才慢吞吞开口:“一月里,总有那么几天罢了。”
姜汾握住她的手,忙问:“难道母亲,你就不想反抗这种生活吗。”
“你以前从来不问我这些,怎么一回来便与我如此亲近了?”任是五大三粗的赵大战也发觉了姜汾言语中有些引诱意味,她警惕道:“谁知你与我讲的一切是助我还是害我?”
姜汾笑了笑,说:“母亲,你的家世背景,我也不敢害你。”
她故意慢慢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为自己的蚕为了几片新鲜的桑叶,待确定自己所有的动作都被赵大战看见后,姜汾才慢慢说:
“这些是我昨日里托人寻的上好的蚁蚕,想来等它们开始吐丝后,亲自为母亲织一件蚕衣。”
看着姜汾的一举一动,赵大战也开始慢慢动摇。她抿紧嘴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眼神坚定地对姜汾点点头,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姜汾心里明白事情已经迈了很大一步,于是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想请母亲把自己伤得更重一些?”
“伤得更重?我是平白无故找苦受吗?”
“当然不是。”
昨夜里系统已经告诉她赵家对赵大战的上心程度,只是赵大战脾气暴躁,自认为与家人隔阂至深,不愿意轻易向家中透露自己的事。
姜汾终于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赵大战:“我希望您带着这身伤,回到赵家待上几天。”
“可是……”
“母亲。”姜汾打断了赵大战的犹豫,说道:“您能受世家尊敬,很大部分是因为家门显赫。既然如此,如今你在闻家受了伤,回到赵家之后,就算他们不记亲人,也会因为家族名誉而选择向闻家施压。”
“在外人眼中,您是光鲜亮丽的,所以,你也不能忍受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一副虚构的躯壳吧。”
良久,赵大战终于被说动,整个人从凳子上站起来时,一改刚刚被姜汾逼得节节败退的模样,眼神中恢复了曾经的张扬跋扈。